刘桂良看向旁边师爷,师爷赶紧道:“吴智林,年前时奸杀婢女绿珠,并将人埋在樱桃院后的老梨树下。”吴智林吓得脸色煞白,眼前仿佛又浮现绿珠那张惨白的脸。“不,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不识好歹,竟然还想当我的通房丫环,我才,才……”后面的话,被吴老夫人一手捂住了。这件事她后来也是知道的,所以她还派人去善后了。原本人是被丢进枯井中的,想造成失足掉井下的意外。是她让人把人捞起来埋了,当时是让人丢城外乱葬岗的。但当时刚好唐大人过来,手下人怕被发现,赶紧就地埋了。事后想把尸体移出去,却每次都发生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最后就那样了。她没有想到,刘桂良竟然找到这些证据。“拖出去,打!”刘桂良再次一拍惊堂木,这一回,气势更强盛了几分。谁能想到,就在府衙的后院,这些人都敢如此胆大包天?“我说,我都说。”吴老夫人紧紧地抱住孙子,崩溃地哭喊出声。她明白,今天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是王夫人,当初疯子拐卖少女案闹得满城风雨,唐大人一心为民,想要彻查到底。”“王夫人到底也是忌惮的,花了银子买通民妇,让民妇说服唐大人,睁一眼闭一眼不许追查此事。”“只是,唐大人浑不开窍,不肯就犯,她便唆使我把唐大人的大女儿带出去交给她。”“她承诺,会把她送到翼亲王府,让她享尽荣华富贵。”话落,她自己泣不成声。唐大人颓废地坐在上面,纵然他有一颗为民之心,可他的身后,却有一群拖后腿的家人。他不配为官!“慕容氏,你可知罪!”刘桂良看着慕容惠冷喝道。慕容惠没有说话,只低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刘桂良冷声道:“慕容氏,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免罪了吗?先带下去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视。”慕容惠还是没有说话,被两名役差上了镣铐拖下去。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闷哼几声,额上的冷汗如珠子般脱落,她硬是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被带下去。刘桂良看向王维安,冷淡地说道:“想来,王老爷也是不准备说什么的吧?”王维安梗着脖子,声音冷淡:“草民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仅凭着一个老妇之言,就断定我们夫妻的罪名,实在可恨。”“大人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刘桂良淡淡道:“本官自然知道,不过,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把他带下去吧,夫妻俩分开关押。”“王家的所有产业暂时充公,待他日还给凌老大人的后人。”王维安浑身剧颤,猛地抬头看着他:“你,这是何意?”“王维安,谋夺凌老大人的家产,本官早已经证据确凿。”刘桂良自己其实都是震惊的,在沈菁茹派人把那些信息送到他面前时,人都傻呆住了。沈小姐真的只是一个商户女吗?短短时间内竟然查到这么多消息。他不相信,在来此之前她便知道这些,如果真是那样,皇叔应该也不是派他来,而是直接派亲兵来,将这些人全部秘密押进京中了。所以,沈菁茹是凭着她敏锐的直觉,与高超的手段,快速查出这一切的。或许用的是皇叔的人,但如果没有她运筹帷幄,只怕也不可能有这样快速的结果。王维安傻呆在那里,好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被拉下去。吴老夫人已经招供,直接画押带下去关押起来,待日后一起押进京受理。唐夫人身为官家夫人,竟然与人勾结行此等恶事,罪大恶极。至于唐大人,刘桂良却没有资格处置他,得等押送进京后,交由大理寺重审,最后上交皇上后再决定他的下场。沈菁茹带着四个孩子也在此时来到贫民区,按照早前找到的地址,来到一座木门破旧的低矮房屋前。这一片都是贫民区,住的都是贫民,流浪汉,或者像凌燕那样的人。唐大人虽然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帮她,却是让人把他们送回来,还派人送来吃食。沈菁茹到的时候,凌燕正在煎药。听到敲门声,她只是抬头看了两眼,并没有理会。何垶铭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狭小的院子,院落里很荒凉,只凌乱地摆了一些柴火。屋檐下却是摆着很多竹子,还有很多竹制品。“姐姐,你在家吗?”慕容紫唅最先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凌燕听到这甜美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时,才走出来。看到沈菁茹时,她怔了好一会。“你们,怎么找过来了?”她素有扫把星的名声在外,就算是附近的贫民,也没有几个愿意与她们交往的。不过,一些人家里没有篮子等使用了,也会来她家换购。大家都是苦难人,她们一般都是用食物交换,以便维持生活。平时大家是不会来她这里的,更没有串门一说。“姐姐,你师兄身体怎么样了?我们是过来看你们治病的。”慕容紫唅打量着她脸上的红色斑块,还要伸手去摸。吓得凌燕赶紧往后退去,低下头,手也紧紧地攥住衣角。“小姐,别脏了你的手。”慕容紫唅轻道:“姐姐,你不是什么扫把星,你脸上的红斑,是毒药所致,我们可以帮你解毒的。”凌燕震惊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三四岁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你们是什么人?”这些人一看衣着就是非富即贵,昨天在街上帮了她们就算了,今天竟然还追到她家里来。如果不是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她们图谋的,她都要以为她们是骗子了。何梓铭与慕容玄钰走进里面看望中年男人,他没有进过这么黑暗的小屋,还真有点不适应。但看到二师兄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按压下心头的不适,寻找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