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再给我扯两匹黑色或者是藏蓝色的布,要耐脏的。”许花尴尬转头跟老板娘说着。是她画饼了很久,说要给蒋申做衣服的约定。不过这个男人怎么还记得?不就是一件衣裳嘛!至于这么不开心嘛?“是买给你相公穿的吧?庄户人是多穿暗色,要不要看看新到的料子?贵了点但是好看呢。”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许花。“看看。”不多会老板娘就拿出来了,是一匹暗金色的锦缎,闪着金光,一看用料不凡,就不是他们普通人穿得起的,而且一般人也撑不起这料子。“我看你相公孔武霸气,妹子你手艺好,脑子灵光,肯定能用得上的。”许花是挺喜欢的,她回头看了一眼蒋申,随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多少钱?”“这个贵一点,这些年绸缎进的不多了,更何况是这种好料子,做什么都好做的,不愁卖,我也是今天刚刚拿到手。一般来说我们这个地方,我拿这个肯定是不好卖的,我也不骗你,这料子我便宜拿的,我那朋友结识了个绸缎商,从他手里倒的。”“你要是要,这一共十五尺,你要是都要了,我算你六两银子。”老板娘给的价格可以说很便宜了,这块料子要是送去京城卖,没有两位数是拿不下来的。不过这么便宜的东西,想来里面估计有点道道。但这不重要。“可以,你给我包起来。”许花爽快地答应。只要她不知道,那就什么都没有。老板娘说了一堆好话,又给许花搭了好些针头线脑碎布头。许花格外买了几匹布用做日常。等出了成衣铺的时候,两人的背篓也满了,两人先回驴车放点东西,许花就还是在那对老夫妇的茶汤里喝茶乘凉。“是你呀小丫头,前几天有人来找你呢,不过你不在。”大娘瞧见许花来了,笑着招呼她坐下。“找我?是谁?”许花好奇,她在这边没有很多认识人。“是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小姑娘,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吧,身上穿得可好呢。不过看她表情很着急,估计找你有急事吧,你要是知道是谁,就快些去找她吧。”大娘提醒着。“我知道了大娘,多谢你了。”是小桃?不过小桃怎么知道自己会偶尔来这里喝茶?再说了,小桃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呀,为什么不找来?莫不是忘记了地址?许花想着要不要去许府找小桃问一下情况,但想到会遇见某些人,她是真不想踏足。就在许花思绪之间,突然她余光瞥见不远处巷子口站着一个人,急切地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就躲起来了。最近惹的事实在是太多,许花不得不多想几分。“你在看什么?”许花看了巷子口一眼,随后笑着看向蒋申说:“没什么,我们走吧,不是说再去刚刚的布匹铺看看吗?”“好。”两人离开了小茶摊,没入人群。巷子口走出来一个女子,她急切又焦虑地搓着手,脸色难看极了。“怎么办?又没找到,这样下去……不行,想想办法……”许花本来打算去找楚江南的,正好遇见了周翊然,周翊然告知县令已经同意见他们了,领着两人往衙门口走。一路上周翊然跟两人说了当初他们走后衙门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帮子混混,拿着刀进来就要找人砍,他们也不砍别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准备撤退。还是周翊然带着一帮衙役把一部分人给拦下来了,现在人全部都关在大牢里。许花听得后背沁凉,要不是他们走得快,即便是有衙役能保护他们,但搞不好会受伤,更有甚者很有可能丢了小命。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这些混混的力量。“你别太担心,我们县令已经在施压了,短时间之内他们不会去找你们的麻烦,不过想要根除还是要些时间。”“谢谢周大哥费心了,回头让大娘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成。”周翊然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好处,他也不是干白活的,有好处不拿是傻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衙门后门,周翊然在前面领路,很快两人就到了个衙门后院。周翊然敲了敲书房的门,“大人,他们来了。”很快就有了回应:“进来吧。”进入书房,周翊然把书房的门带上。十分古朴且拥挤的书房,不止是书桌上,地上也堆积了成摞的卷宗和各式文书。“坐。”陈熠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桌子上有一壶凉茶,显然是提前准备好招待他们的。落座后陈熠没立刻就来,而是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许花和蒋申就座着喝茶,没去打扰。约莫一刻钟后,陈熠才后知后觉一般站起身,阔步走到两人面前。许花一犹豫一瞬就站起身福了福身子:“小妇人小见过县令大人。”这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窥探到的。“无碍,坐。”陈熠摆了摆手,随意的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周翊然是个很正直的人,他推荐你们来,就代表你们人品也同样。”陈熠锐利的眸子审视着两人,虽是夸赞的话,却透着浓浓的警告。许花嘴角的笑容微僵,这是上来就给个下马威啊,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定不让大人失望。”许花笑着回应。“所以是什么事?”陈熠问。许花把在心底准备好的说辞说了,陈熠闻言眉头也是紧皱着。许花不安地看向蒋申,这事儿这么难办?蒋申握住许花的手示意她安心。陈熠的目光投向蒋申:“你是蒋申吧?听过你很多次,你去看过那些山匪的情况了?”“看过。”“你认为如何?”“看你的态度。”“我要是想呢?”“程度。”“非做不可。”“七天。”“什么时候算起?”“等你压得住他们背后的人。”“……”陈熠没说话了,眯着眼看蒋申,似是恼怒又似是无语。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看得许花呆若木鸡。“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不站出来。”“理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还不够?”“舍大家为小家,舍我为人,谁为我?”“你这是浅见,是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