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一番风情。
裴岸心头微动,“二者并不冲突。”
“何意?”
宋观舟眯着眼,看着吐蕊的花儿,随意问道,裴岸笑了起来,“如今正是挺好,你我夫妻,少些猜忌多些温情,何愁不睦。”
晚风吹来,把裴岸身上的脂粉气也吹到了宋观舟鼻尖。
她鼻翼微动,嗅到了香味,斜睇束发戴簪的男人,“今儿又去烟花之地晃荡了?”
——狗鼻子,忒灵。
裴岸面无愧色,“自然不是。秦二郎邀约,上两次就推了,这次再推有些不好。倒也不是去什么风花雪月之地,只是寻了个酒楼,当窗临风吃了几杯杏花酒而已。”
“我闻到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了。”
“会仙楼里,有吹拉弹唱的姑娘,只怕是秦二郎呼来的两个伎子身上的味儿当风吹了过来,沾了些罢了。”
裴岸两眼耀若宝石,望向宋观舟。
寻思她恐怕又要大闹一番,正想找个由头回燕来堂,哪料到宋观舟竟然语出惊人,“会仙楼我从未去过,哪日得空你带我去走走,我也吃些酒水,听些小曲。”
……未待裴岸回答,宋观舟又虚心请教。
“京城里除了朱宝月的地儿,还有旁的楼子吗?”
“什么楼子?”
宋观舟想了片刻,歪着头认真求知,“就是自行营业,挂着个附庸风雅的幡子但也是做的迎来送往的生意,白日里吃喝玩乐,晚间留相熟的男客过夜,我说的是这种楼子——”
男人的面色瞬间黑了下来,“你欲作甚?”
宋观舟又仰躺到圈椅背上,喃喃道,“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只是朱宝月那里我自然不会再去,旁的还有吗?或者你什么时候攒个宴,请到宴席上助兴,我也能一睹风采。”都是才女哟!
——裴岸都拿不住宋观舟的意思。
说她在胡乱搞事,她却说得一本正经。
可女子探知这些事儿作甚?
裴岸又吃了一口温茶,换了话题,“过几日我宴请秦二郎、拂云小聚,不如你也一起?”
呵!
宋观舟摇头,“没几日就是大姑娘的桃花宴,怎地还得提前碰个面?”
裴岸看她不喜,叹道,“我们少时情意甚笃,而今拂云回京,朋友情分不减,只是如此。你若是不喜,那就不去罢了。”
不去就不去。
宋观舟才没那么在意,她知道金拂云的提前出现不对劲,但桃花宴去一趟就行,提前再碰,她全然没这个耐心去应付。
夜风微扬,兴许还不到时日,倒是没什么蚊虫。
宋观舟坐了一会儿,嫌累,起身要往屋里去,裴岸遂起身,跟在后头,“我今晚歇在这里。”
一个急刹,宋观舟蓦地回首,蹙眉不悦,“喝了花酒,还想上我的床榻,想得美!”
——何等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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