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芬笑着说:“老了,割一排稻禾累得腰直不起来,还是年轻人有干劲。”
罗桂玲:“您不靠力气干活,梯田能有这样的大丰收,多亏了您和您找来的专家。”
“多亏大家同心协力,才有今天的丰收。”杨翠芬摆摆手,看着这片稻田她做梦都能笑醒。
大家一起动手,已经割了大半,一袋袋的稻谷装车送回村。
隔壁村的村民看着眼热,摩拳擦掌地开垦梯田。
梯田产的粮食不用交公粮,创收多少平分给村里人。
辛苦但也值得。
罗河村的这片梯田上了市里的报纸,现在还有不少记者想采访村支书罗大壮。
但他此刻正发愁,把头顶的几根毛都要抓没了。
银耳加工厂的证件一直办不下来,没加工卖出去的银耳赚不了多少钱。
他这几个月已经跑了十几趟镇政府了,连县政府办公室都跑了十趟,都没用。
罗大壮并不知道,他的锋芒太露,已经被黎城镇的镇长王仁富视为眼中钉。
就等着抓他错处,把他赶下台。
傍晚,罗大壮回到家,坐在院子里抽旱烟,眉心紧蹙。
两个月了,一直被驳回的申请文件,让他心烦气躁。
梯田的大丰收,也压不下他心底的火气。
苏白芷提着腊肉来到罗家,罗桂玲低声说:
“阿芷,你去开导开导他,犟脑筋,钻牛角尖拔不出来了。”
苏白芷接过小姨给水壶,拎一张藤椅在罗大壮面前坐下。
“阿芷来了,“罗大壮看到她,眼睛一亮,继续说,
“你说,镇上的办事员到底在想什么?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愣是卡审核。”
“不是他的问题。”苏白芷沉思了片刻,想起一个作家的深刻剖析:权利异物感。
这事被卡审核,看似是办事员卡,实际是镇长在卡。
镇长和小姨父有共同的特点,都是从革命中走出来的,扛枪上过战场,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罗大壮眼底疑惑,示意她继续说。
苏白芷想了想,正准备说,罗振军也搬椅子坐他们旁边。
罗大壮瞥了大儿子一眼,继续抽旱烟。
“先是棉蚜虫,再到梯田,银耳加工厂,每一项都是你提出,并做出成果的,
镇上那位心里应该有其他想法了。”苏白芷斟酌了一下,隐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