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日。
冬凌离开第五天。
压抑的卧室内,在一片昏暗中,夏俞颓废的靠在角落里,匕首闪着寒光从他手中脱落,发出脆响。
夏俞也想走了。
可他不敢,信里的那句话时刻回荡在脑海,挥之不去。
‘老夏,你要好好的。’
这段言语,老冬写了两遍。
许久,夏俞挣扎着起身,却无力,狼狈的跌落在地。
匕首染了红。
夏俞也是。
但他并不在意,像是没有察觉,浑浑噩噩走到冰箱前,站着顿住许久。
之后,他小心翼翼拿出一些由保鲜袋封存的馄饨,默默煮了吃。
夏俞曾经并不愿碰这个。
因为往昔,老冬在包这些馄饨时不小心将旁边糖罐打翻了。
所以这馄饨很甜。
但老冬觉得扔掉可惜,便一直放在冰箱里。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馄饨甜的发腻。
可那甜出了异样,越吃越苦,还带着一丝咸味。
良久,夏俞回神,低头一看,馄饨上涌着一层清水。
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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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
冬凌离开第十天。
下午。
卧室里很黑,窗帘没拉开,仅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
微光照亮周遭。
夏俞躺在床上,神情异常平静,却宛若死人。
又或者说,将死之人。
床头柜上有药,吃了能睡的药,且吃多些就能一直沉眠,再不会苏醒。
夏俞也要走了,去找老冬。
不知多久过去,他恍惚起来,像是看见谁,开始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你让我好好的,可我做不到了。”
“而且,你要是看见我这副鬼样子,肯定会生气骂我,但没关系,我听着,我认错。”
夏俞嘴角最后露出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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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之人妄图坠入深渊,追寻光与回忆,以此褪去黑暗。
哪怕将会就此与光同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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