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心底默默叹一口气,她亦不知该如何评价二人的关系。
夫妻不似夫妻,亲人更算不上,杜和儿连个傍身的子女都没有,两人缺乏血脉的联系。
但看明面上的待遇,杜和儿在长安女眷中一等一,珠宝首饰流水一般的送。
难怪外头猜测她往后必会扶正。
杜嬷嬷瞧出杜和儿对生育之事有抵触,吴越似乎也没这方面意思。
两人就这么杠着,难道让长子从那些“贱人”肚子里出来吗!
杜嬷嬷拿起檀木梳,轻轻梳理杜和儿的长发,劝道:“娘子膝下空虚,总要为日后考虑。”
杜和儿皱眉道:“他不愿意把宝檀奴给我养,我能怎么办?”
杜嬷嬷:“小娘子哪比得上小公子,如珍似宝养十几年,又要承受骨肉分离之苦。”
孩子当然是亲生的好,但只要想到怀孕生子,杜和儿就忘不了牛韶容的哭喊,以及最后无力垂落的双手。
明明已经认命,在高墙之内枯守十余年,等待母女团圆的日子。
可她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死去了。
杜和儿只要想到此处,心就一阵发凉,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忽然想到吴越最后说的那句话,以及略带得意的唇角。
脑中灵光一现,“世子在外头,该不会有红颜知己吧!”
杜嬷嬷大惊,“不可能吧!世子并未在外立私宅。”
随即两人一致明白,这个理由有多苍白。
除王府外,吴越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南衙和军营,这些地方女子止步。
但男人若想偷腥,绕个路的时间都够了。
杜和儿在王府的独特地位,全因她是吴越后宅,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
若再有其他人横插一脚,别说子嗣,杜和儿的地位先不保。
杜和儿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二,连道具都是现成的。
吴越虽然不让杜和儿做宝檀奴的养母,但从不阻拦两人接触。
他若出征,宝檀奴必须有人照料。
再者孩子不能长于仆役之手,杜和儿高门贵女出身,言传身教总不会错。
吴越归家时,就看到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杜和儿站在几株菊花前,逗弄道:“来,往前走两步。”
宝檀奴站起来,果真只走了两步,又坐到地上。
任凭杜和儿如何呼喊,都只专心琢磨自己的小手小脚。
吴越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把女儿抱起来,“走,去看花。”
宝檀奴不会说话,但认得人,“呀!呀!”小手用力地挥舞。
两人任凭宝檀奴摧残几支可怜的菊花,只不许她往嘴里塞。
杜和儿见满地残红,意有所指道:“王府这些花花草草,日日夜夜见,瞧着都不新鲜。”
“世子若在外头见着鲜亮的,尽可移栽回府。”
吴越本以为花草只是花草,国子监的事才过去多久,外头的陌生的花草,哪能保证安全。
再看杜和儿兴味的神色,原来并不只是草木。
吴越:“花草鲜妍,却未必适宜王府的水土。”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既是警告也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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