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章的话音,根本没当做特别事,说不定是段晓棠办完事主动现身。
换做刺客,主帅安危都成问题。
一个成熟的将领,哪怕面对同僚,异常也要严加盘问,哪能轻轻巧巧地放过去,孟章到底历练少了。
别说韩腾,吴越也气。他武艺不如韩腾这个老将,真遇上刺客连脱身都成问题。更别说段晓棠那脾气,真抓着机会还不揍他一顿。
哦,想远了,两件事好像没什么联系。
“大将军息怒,伯文也是看在一卫同僚的面上,没有深究。”杜松不得不站出来提孟章说话。
孟章纵跑段晓棠的事还能牵扯同僚之情,但布防的疏漏跑不掉。
段晓棠查漏补缺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不然怎么连白日的也名列其上。
范成明失了布防之职后,她看破不说破从来没提过。若非韩腾特意提出来,谁愿意去管漏成筛子的营防。
太平坊内营连营,不会真有敌人攻进来。
韩腾身累心更累,“你们真以为王爷和梁国公争抢的是一个厨子?”
韩腾只隐隐听说孟章等人休沐带着段晓棠去东市宴饮,以为是故意折辱,哪知道杜松早猜出一点苗头。
不耐烦地挥挥手,“照着改吧。”他亲自审核过,没问题。
看看段晓棠,从来是仪容齐整,对上恭敬对同僚有礼,练兵做事妥当细致,没出过一丝差错。性情爱好古怪都是私底下的事,字写的难看没有文采,许多人还不如她呢。
人比人,气死人。
杜松三人在议事厅里头顶头钻研对着布防图钻研了半晌。
杜松微叹一口气,“就这么改吧。”哪怕早知道结果,看了半晌也没找出半个漏洞。
若是出自自己之手,能构建出这等营防,少不得吹个小半年。
杜松明白,此次是韩腾要刹自己气焰,段晓棠做了刀,孟章做了冤死鬼。
“段晓棠到底什么出身?”杜松将长安和地方的段姓将门盘了个遍,都不见得能生出这般灵秀的人物。
“不是白家的厨子么。”武俊江说的有些迟疑,段晓棠若真有个了不得的出身,还会去当厨子。
杜松:“俊江,抽空再问问你外甥到底怎么回事?”
梁景春和范成明一起在太平坊外挨了打,往后却偃旗息鼓,还说段晓棠是极厉害的人物,必然是知道内情的。
夕食后绕着校场散步,吴越在旁边跟着。护卫们在身后老远,周边又没有过路的军士。
段晓棠方才问道:“你不喜欢杜将军?”
春风得意楼里与世疏离的乌友公子变成一身戎装的河间王世子,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
“谈不上喜欢亦或不喜欢,世上哪有固若金汤的营盘。”吴越终于漏出一点口风,“只是看不惯他那副非我不可的样子。”
段晓棠冷笑一声,“我有时候看你们,既似隔岸观火又像雾里看花。”
不只身旁的吴越,眼前的右武卫,偌大的长安城……所有的所有,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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