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随着林婉婉回到小院,因着西跨院还住着人,无法实地看房。
秦嬷嬷只能比照着林婉婉等人住的东院口头形容西院的格局,总体来说不过少了几间房。
但在秦嬷嬷口中彷佛是天大的缺点,租金不只少收一点点。双方约定月底现租客搬走后,杜乔便可以住进来,多的那几日不算房租。
送走秦嬷嬷,林婉婉转身咂咂嘴,“知识就是财富!”
葛寅摸着良心讲,“一个月四贯的房子不便宜。”
林婉婉:“胖哥,你知道我们这院子租成多少吗?”比了一个“八”的手势,“我们还出了牙钱。”
少几间屋子就少四贯钱,租金几乎打了一个对折。
葛寅心下算着,一个月四贯,一年就是四十八贯,杜乔要是租上十年,省下的钱能买多少地?
“长林,你日后可要好生指点柳家两个小郎君。”不然对不起这四贯钱。
杜乔默默点头,“我知。”
“等你搬过来,乔迁宴让晓棠来做。”林婉婉大手一挥,安排得明明白白,“到时你我,加上兰娘璎珞,这麻将搭子就齐了。”
把打得最好的和最差的,一起排除出去。
听到前半句杜乔还有些感动,甚至觉得有些麻烦段晓棠。听到后半句,立刻否认,“我不是搬来打麻将的。左右的柳二郎柳三郎李二郎你都认识,怎么不找他们?”
林婉婉有充足的理由,“柳家兄弟两年纪小不忍心荼毒他们。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说到底都是赌,万一哪天麻将桌上李二哥想起自己还是县尉,把我们一起抓了赌怎么办?”
耗子给猫当伴娘嫌命长。
秦景:“李兄不是那种人。”
杜乔反应过来,以林婉婉家乡风俗,不说禁酒还禁赌,至少不提倡。“谁看得上你一文钱的赌资。”
长安一百零八坊多少赌场,一文钱连赌桌都上不了。
林婉婉重重地点头,“对哦。”
祝三郎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四肢百骸都在痛。回想昏迷前的记忆,似乎遇见段晓棠和杜乔二人。
缓缓睁开肿胀的双眼,看清床边上的人,“段郎君?”
“是我,”段晓棠轻轻颔首,“你娘和妹妹在隔壁睡着了,没事,放心吧。”
“多谢!”祝三郎想要起身被段晓棠急急按住。
“我们什么交情,不用多说。”即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段晓棠一样会救。
段晓棠:“你们怎么到长安来了?”不都说人离乡贱吗,武功和长安行政上都归属京兆府管辖,但毕竟路远。
长安和周边县城从心理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地方。
祝三郎想笑却牵动嘴角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段郎君你、杜郎君还有何大哥,都是有本事有见识的人,你们都想到长安来,可见长安是个好地方。”
祝三郎自幼在家中被兄长们压制,除了走亲戚没出过远门。只听说过一百多里外的都城长安,却从未去过。
以他粗浅的精明,跟着有本事的人走,总不会错的。
于是抛却一切,带着母亲和妹妹孤身上长安,只是没想到在宏伟的城墙繁华的坊市背后,求生会如此艰难。
段晓棠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换在如今场景下,便是:如果你爱他,就带他去长安,因为它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带他去长安,因为它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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