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方尘连连点头,紧接着又引领着百里南落座。他唤来小二,拿来一壶清酒和一壶果酒,两人便聊了起来,肖方尘告诉她自己如今在邓家大公子手下做事,邓大公子对他颇为信任,日后若有何事,尽可告知于他,他必能为她摆平。又说已经责罚过张埼了,日后绝不会再滋扰她。
话至此处,百里南似乎也放下了些许心结,便与他畅谈起来,谈及自己在书院的经历。说自己原本有四个情投意合的玩伴,然而短短数月,却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说着说着,愁绪涌上心头,她拿起酒杯,与肖方尘推杯换盏。不知不觉,竟喝多了些。
肖方尘未曾料到百里南竟然经历了那么多,见百里南已然醉得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便缓缓坐在她身旁,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心疼地说道:“南儿,我不知你竟经历了这么多。”
看着那四瓶空空如也的酒,他叫来小二开了一间上房,将百里南抱进房间后放在床上。此时,她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要喝酒。给她盖上毯子后,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用脸蹭着她的手。
他明知她听不见,却仍旧傻乎乎地笑着,喃喃自语:“南儿,你可知道,那年夏日,初见你的第一眼,那便是永恒啊,那段时光已然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我们本就有着相似的经历,都不被爹娘所喜,都在苦苦抗争,只是为了能让他们多看我们一眼。”
“我深知自己沾染了一身恶习,你不喜,我也想改过自新。然而,有些东西仿佛已经深深烙印在骨子里,难以抹去,每当看到,便难以自持。南儿,你为何就不能多原谅我一些呢?”
“南儿,我如今所做之事,或许会离你越来越远,但若有一线生机,我都会紧紧抓住,只为了能够多看你一些时日……”
说着说着,他便趴在了百里南的床头,沉沉睡去。次日清晨,百里南只觉浑身酸痛,稍稍一动,便发觉自己的手已然失去知觉。转头一看,肖方尘正紧紧地握着自己那只已然麻木的手,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却似抽筋剥骨一般痛苦。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用另一只手掀开毯子,查看自己的身体,见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百里南的动作,肖方尘也醒了过来,他看着一脸惊愕的百里南,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
此时,百里南的手已经逐渐恢复了些知觉,她挣扎着想要抽出,肖方尘却握得更紧了,他嬉笑着贴近百里南,又抓起她的另一只手。百里南奋力挣扎,尖叫道:“肖方尘,你快松开!”
肖方尘愈发得意,起身将百里南拉起,双手环抱她的纤纤腰肢,看着她在怀中像只受惊的小猫般挣扎,心中满是幸福。
肖方尘将头凑近她的脸颊,作势要亲上去,百里南胡乱挥舞的手猛地朝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掐,疼得他哇哇乱叫:“百里南,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呀,如此暴力,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百里南面部扭曲地挣扎着,怒吼道:“没人娶也与你无关!”
肖方尘放开她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说道:“好好好,你到时候可别求我。”
百里南怒不可遏:“谁会求你,呸,少做白日梦了。”
蓦然望见外面的太阳已然高悬,心中顿时慌乱,嘀咕着:“完了完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这怕不是要被夫子骂死。”
肖方尘见她手足无措,不禁轻笑:“你别急,我已派人替你告了假,今日你就无需前去了。”
“此话当真?”百里南有些怀疑。
肖方尘盯着她,说道:“自然是真的,你今日就陪陪我吧?就这一日,我便应允你之前所说的一刀两断,可好?”说完这句,眼中满是恳切。
见百里南仍在犹豫,他赶忙又道:“只要你今日陪我,我往后定会与冯秀保持距离,绝不让她对我有任何误会,这样总行了吧?”百里南略一思忖,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便点头应允了。
随后,肖方尘带着浑身酒气的百里南来到澡堂子,待她洗完澡换上了自己准备的衣裳后,又带她去了郊外的草场,教她骑马。
百里南悟性还不错,不多时便已驾轻就熟。
不多时,肖方尘翻身跃上马背,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道:“带我跑跑。”
随着百里南的一声“驾”,马飞身而起,驰骋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场上。天空中白云悠悠,两人的衣袂随风起舞,交织在一起。马跑得越来越快,风刮过百里南的脸颊,她只觉得通体舒畅。
肖方尘则紧紧搂着她的腰,将脸紧贴着她,贪婪地嗅着她的芬芳,任凭她的青丝抽打在自己的脸庞上。跑了许久,百里南的臀部被马背硌得疼痛难耐,她拉紧缰绳,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怎么不跑了?”肖方尘问道。
百里南轻轻抚摸着马的脖颈,说道:“休息片刻,这马背硬得很,你先下来,我们歇一会儿,让它也吃一些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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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方尘却将她抱的更紧了,撒娇道:“我不,我要是下去了,你独自跑了怎么办?”
百里南抚摸马脖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缰绳递到他的手中,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紧接着肖方尘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用力一拍马屁股,双手拉着缰绳大喊道:“抓紧了。”百里南毫无防备,受到惊吓后紧紧抓住马的鬃毛。
在奔跑了一阵子后,马慢了下来。驮着他们跑到了一处山丘的山顶,肖方尘自己跳下马后,将百里南抱了下来。随后,二人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蜿蜒的小河流和一旁零零散散的马匹,躺下,看着天空中白色云层,享受着阵阵带着草香味的清风。
百里南说:“我娘以前也养过一匹马,可惜后来被我祖母给卖了,那匹马是白色的,非常好看,我每次跟着娘亲去赶集时就骑着它,要是回来驮了货物,我就在后面拽着它的马尾巴,让它拉着我走。”
肖方尘惊讶地问:“拽它尾巴,它不会踢你吗?”
百里南闭上双眼,似乎回忆起了儿时的场景:“它很通人性的,怎么会踢它的主人呢?不过它确实因为想打滚而把我甩下去过,它是不会弄伤我的。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它身边晾衣服,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坑,它大概是怕我掉下去,就在我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再靠近了。”
肖方尘双手抱头,也闭上眼睛说道:“要是踢得重了,可能就不是这样的故事咯。”
百里南扯起一把草扔向他,说道:“你说什么呢,虽然我也听说过有人被马踢死的事情,但是我依然相信它只是为了提醒我,不然它那一脚,别的不说,我肯定会被踢飞好远。”
肖方尘侧过头看着她,她笑着,眼睛像是变得更加明亮了:“其实,你以前倒也挺幸福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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