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书院众多学子离家较远,脚程半日以上的比比皆是,故书院每逢初一至初五为三旬假。三旬假时,寄住在宿舍及不住在宿舍的学子都可不来书院。
“你是否一同前去?若你前往,我便相随。否则,我亦不去。”百里南念及多年未曾领略这西虞湖的风光,如今有人相邀,正好借机一探这些年的变化,只是与男子单独外出,难免招人非议。
“我去,我去,初五巳时在书院的博古亭相见,如何?”郭玉说完,百里南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闲聊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才各自回房。这个院子就只有她们四人,郭玉与百里南的房间相邻,二人时常夜宿一处。四人下学后时常一起玩耍打闹,也时常相约上街游玩,只是一二旬的相处四人便已极其要好。
这日,百里南步入学堂,果不其然,学堂似往常一样,男学子吵嚷打闹着,女学子自顾地闲聊着。
百里南刚走到自己的桌前,忽见一只笔从空中疾驰而过,自她眼前擦过,直直地落在了后面麻阿宝的桌上。
百里南朝着扔笔的方向望去,只见关北轩转过身,伸了个懒腰,佯装此事与他无关。
麻阿宝从桌上拿起笔,在桌上用力一拍,高声叫嚷道:“谁扔的?”
百里南见此场景,见怪不怪的坐好。众人也纷纷朝着麻阿宝的位置看去,又望向关北轩,眼神仿佛在说:还能是谁扔的?这还用问吗?
麻阿宝看了一眼关北轩的位置,见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便将扔过来的笔放进自己的笔架上:“既是送我的,那我便笑纳了。这不比我其它的笔更好么,还镶了金边呢。啧啧啧。。。。。。了不得!”
显然关北轩以为她会拿着笔扔回来,见她竟将笔收进笔架,顿时心生不满,冷声道:“宝麻子,你快把笔还我。”
“轩狗子,这可是你自己扔过来的,有本事自己过来拿呀。”麻阿宝嘴角上扬,一脸得意地从笔架上拿起那支笔,用中指戳过笔绳,对着关北轩在手中得意地晃悠着。
“麻阿宝,我劝你识相点儿,扔过来,不然你会后悔的!”关北轩指着麻阿宝,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就不给你,就不给你,你要的话自己过来拿。”看到关北轩生气,麻阿宝愈加得意,把笔在手中把玩得更加欢快。
“好,你别后悔。”关北轩恶狠狠地说道。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一名男学子心领神会,立即走向门口。
男学子到了门口后,向关北轩点头示意。关北轩二话不说,站上书桌,抬起纱幔一跃跳过屏风,急速跑到麻阿宝身边。
在一群女学子惊恐的声音中,一把捏住麻阿宝的手,轻松地从她手中夺过笔。
接着,凑近她的脸,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宝麻子,不是你叫我过来的么?看你的样子,有些慌张啊。”
又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说完,他看到门口的男学子做了个手势,便立刻翻过屏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随着夫子走进学堂,众人都端坐好,这场闹剧也在夫子的讲学声中落下帷幕。
然而,夫子讲学时,郭玉又偷偷扔给百里南一个纸团,纸团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跳到了麻阿宝的桌上。麻阿宝拾起纸团,想都没想就朝着关北轩的位置扔了过去。
郭玉见状,气得火冒三丈,刚要发作,却见夫子将戒尺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两下,盯着正欲发怒的郭玉。郭玉无奈,只好强压怒火,偃旗息鼓。
这边,纸团恰好落在关北轩的桌旁,他拾起纸团,打开一看,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坏笑。他铺开纸张,拿起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然后揉成纸团,朝着蒋邢仁的位置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