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萧聿偏头看她。不是看,是盯。
苏菱被他那揶揄的目光刺的脸红。
忙道:“但我并非天生胆小。”
这时,萧聿还没当回事。
他只当是小姑娘好面子,随便找了个说辞,便顺着她点了点头。
然后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落在苏菱眼中,反倒是有了欲拒还迎之效。
苏菱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解释,萧聿竟朝她这边又挪了挪。
两人的肩膀顿时贴在了一起。
他又道:“范成,举几束火把过来。”
火光透过缦纱,马车里瞬间亮如白昼。
他握住她冰凉的指尖,道:“这回行了?”
苏菱对上他灼人的目光。
也许眼前人终究是她的丈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臣妾俱黑,是有缘由的。”
萧聿眼角含着一抹笑意,将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应付她道:“王妃且说。”
苏菱颔首,默了一儿,道:“大概是八年前吧。。。。。。我九岁的时候。”
萧聿揉了下眉心,他这王妃难得肯说点什么,他自然得听。
苏菱看向外面的随风摇曳的火把,好似真的在回望过去。
“那是个暴雨天,雷声不停,我爹去练兵没回来,我便跑到我娘的淑兰堂去睡,那天我娘睡得特别早,我也不以为意,便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的胳膊睡下了,完全没在意,她的胳膊为何比平时硬,比平时凉。”
听到这,萧聿目光骤紧。
他想娶苏家女,自然好好调查了苏家一般。
八年前,那不正是。。。。。。
她小声道:“天亮后,不论我怎么喊娘,她都不应我,直到闻到了一股怪味儿,才隐隐觉得不对。。。。。。”
到此,萧聿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苏菱不忍直视般地闭上了眼,道:“后来仵来验尸,他说我娘心疾突发,早在我过去之前,就走了。”
也就是说,九岁的苏菱,躺在已故的母亲身边睡了整整一夜。
怪不得。。。。。。
苏菱继续道:“我至今都记得我爹回府时那个样子,他在我娘身边跪了好几夜,便是到了现在,他也整日看着我娘的悬画喃喃自语,在问为。”
“我常常想,倘若那天我机灵一点,早点叫大夫过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萧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