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发中心的第一夜,宁为睡得很香,事实上他每天都睡得很香。只是颇为神奇的是,他竟然做梦了,在梦中他主持研发了新的芯片跟操作系统,得到了全世界的肯定,萨蒂亚·纳德拉因为没选择跟他合作,悔得肠子都青了,跑来华夏就差跪在他面前求原谅……
然而这个态度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全世界都在要求本来只在华夏使用的操作系统,要尽快推出其他语言版,因为他们迫不及待的希望使用到最新的三维操作系统,而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华夏人使用。
至于帕特·基尔辛格,最终又被英特尔董事会踢开,因为英特尔最重要的业务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酷睿架构的CPU因为跟华夏谈崩了,所以不能支持最新的操作系统而被无数玩家嫌弃,股价一跌再跌。甚至就连苹果最终都主动放弃了MacOS跟iOS操作系统,只为了自家产品也能分上一杯羹……
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让他拼了命的想在梦里看到芯片的设计图跟那款能直接秒天秒地的操作系统源代码。可惜就在他坐在电脑前准备调出这两样最重要的资料时——梦醒了!
梦就是这样,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醒来,没有例外。更可气的是,这次还找不到可以迁怒的对象,因为是被尿憋醒的……着实是让人抑郁的新陈代谢。
躺在床上生了半分钟莫名其妙的闷气,宁为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好,虽然说每次做梦都在关键时刻醒来,但起码他记住了梦境中那种让人迷醉的感觉,挺爽的。
换个方向想想,能支持那些科研人员投入一切去解决一个个问题,主要还是依靠精神方面的动力,用这种爽感打底,足以让人觉得斗志满满,所以这算是连做梦都在鼓励他去做这件事么?
于是开心的去洗漱完后,坐到了电脑前,召唤出三月,宁为开始查看跟梳理加入了智能平台的各大供应商提供的各项数据。
全球一体化表现在下游厂商的供应链上就是一个产品的各个零配件往往来自于全球不同的厂家。华为自然也不例外。三月对未来蓝图的勾勒是以这些供货商所代表的工业基础来进行整合的,所以宁为需要先了解这些涉及到未来芯片生产跟设备制造的供应商具体分布,尤其是一些核心配件的供应商分布。
经历过湍流算法各种花式被盗用之后,宁为对于许多发达地区的厂商都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
想想看吧,这帮既得利益且是规则制定者,都能将本该严格履行的商业合同当成放屁一样,随时能因为各种原因,撕毁协议,等到产品真的设计出来,要用到他们的零配件时,来个临时涨价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不卖过来,那就很揪心了。
所以最好的情况还是,一切都要有备无患。在研发阶段就要在全球范围内做好充分准备,具体到那些关键的配件,起码要有两到三家供货商,最好其中有一家是国内厂商,如果国内这方面的技术实在不达标,最好也能在国内有生产线,这样比较好掌控。
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先做到心里有数,哪个方向弱了,这两年也可以让华为那边想办法,适当的调整一下进货渠道,利用其客户身份,调整一下供货商什么的,也都是可以的。
这也是宁为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做一件事情总得有完全的准备,起码不能做到一半就被动阉割了……
两边配合的也挺好,宁为忙碌一早上,将所有的供应链条都梳理清楚后,严明也带着华为的两位专家赶到了研发中心。
带来的两位专家,一位是2012实验室海思图灵事业部CPU技术专家,同时也是海思最高技术委员会主任边哲浩,另一位则是华为操作系统内核实验室主任,同时也是明珠交大博导陈海华。
这两人足以代表华为对宁为意见的重视,真要请让两人放下繁琐的工作专门跑到京城来一趟,光严明的面子可能还不太够。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宁为的面子着实比较大。
简单的寒暄之后,门一关,四个人便开始了闭门会议。
……
几乎是同一时间,美国普林斯顿市。
正值深夜,万籁俱静,在距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东边大概一公里外的公寓楼内,卢卡森·弗兰德突然睁开了眼睛,即便是躺在床上,但莫名的突然觉得一阵难受,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有灯光从窗户处洒入屋内,但他依然觉得一片模糊。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要按下床边的灯光开关,但动作只做到一半,突然觉得脑子里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
滑落的手终究还是打到了开光上,“啪”灯亮了,但他眨了眨眼,却发现看到的一切依然是特别模糊,他眯着眼,想要看清床头柜前的闹钟时间,却发现闹钟在他眼中成了一个模糊的圆盘……
他伸出手,想要将闹钟拿近一些。
“砰”,闹钟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开始在地板上滚动……
“弗兰德先生,你醒来吗?我进来了……”
“弗兰德先生?你怎么了?”
“天啊!弗兰德先生……”
“赶紧,请叫救护车,这里是19UniversityPlace,就在大学城跟NS街的交汇处127号,谢谢,病人情况非常糟糕!请快一些,谢谢……”
“弗兰德先生,坚持住……”
……
“对不起……”
“为什么?”
“突发性脑溢血,对于弗兰德先生这个年纪来说,这种病并不罕见,主要是由于小动脉破裂造成的,可能是因为情绪上的一些原因……,请节哀吧。”
……
“卢卡森昨天半夜去世了?”
“是的,脑溢血,医生说了可能跟情绪有关,您知道的,他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一直比较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