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好精。”许其琛跟大家打了招呼,脱下服务生外套坐在翟缨的旁边,“先跟你们爆一个料,这期节目的旁白是我。”说完他笑起来,“变声器太好玩了。”
商思睿瞪大了眼睛,“啊!我就说,一开场就在皮,跟上一季旁白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原来是这样……”方觉夏后知后觉,“我还一直在想,前面说好的改版呢,怎么规则还是跟上一季一样。后来皮的那一下,就让我没那么紧张了。”
裴听颂刚丢了一片毛肚进去,都没来得及涮,看见方觉夏一直望着许编,不自觉就盯住他了。
“小裴,你毛肚都老了,太不尊重毛肚了。”商思睿帮他把毛肚夹出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许其琛笑着说,“我求茵姐让我参与一下录节目,我想看嘛。”
“我先向观众声明一点,本期节目,每位玩家初始化的信息量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是普通玩家,骑士或者killer。没有任何人有剧本或者多的剧情,所有的剧情都是在解谜过程中逐渐还原的。”
“下面我大概讲讲这期节目的剧情线,其实最核心的线索也是唯一一个反映现实的线索,是旧报纸上的新闻。主角只有一个人,名字叫谭冀。他小时候被邻居性侵,造成巨大创伤从而患上妄想症,同时出现了多重人格的病症。他幻想自己是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田医生,而不是一个被救治的病人谭冀。同时他将自己最痛苦的童年记忆分裂出来,成为早早这个人格。”
“同样的,所有玩家都是他的副人格。但早早人格承受太多,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又受主人格也就是医生的压迫和控制,于是她向其他人格求助。有一个电话录音就记录了她完整的求助内容,就是觉夏找到的录音笔。但反抗的事被主人格知道了,于是就对早早进行催眠,让她选择自杀。催眠的纸条是藏头诗,暗示医生杀了早。但早早的遗书还没有写完,就已经被医生人格杀了。”
“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商思睿感叹,“真的,少一环剧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为什么是谭冀呢?”
小裴说,“其实当预约单出来的时候,看到言老师,早早,小西,我就想到了拼字,谭字很明显是姓,既然有姓就一定会有名。我是带着找名字的目的去看每个房间的,相当于玩拼图。”
“显然zoe和侦探没有中文名,那么拼图碎片一定不是他们的名字,是与他们相关的事物。zoe的乐队叫together,就是‘共’,而侦探房间保险柜里的那本书,封面只有一个单词,north,就是‘北’。北加上田医生的田,再加上共,就是冀。”
“这个文字敏感度,很厉害了。”夏习清毫不吝啬地夸奖。
“就像习清对画天然敏感,小裴对文字也是一样,”许其琛提醒,“你们没有发现,小裴收集到的所有线索都是文字游戏。”
方觉夏发现了,这一期所有的文字谜题几乎都是裴听颂找到的,无论是最开始的催眠藏字题,还是后来的姓名拼图和最关键的新闻线索。
就连他在节目里看似插科打诨的废话,都是用来暗示和双关的文字游戏。
商思睿忽然间拍了下手,“我想起来了,我和小裴在暗室里聊天的时候他就一直看那本书,后来还把书倒扣在桌上了,特别把封面露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裴听颂点头,“对,我想给觉夏哥看,但后来我想我差不多都集齐了,还不如集齐之后直接给他答案。”
刚说完,裴听颂就看见方觉夏不小心吃到辣牛肉,着急要喝水,一把握住他的酒杯。他赶紧抓住方觉夏的手,小声说,“这是我的杯子。”
“我看错了。”方觉夏抽出手,给自己倒了杯雪碧灌进去。
许其琛继续说,“中间还有很多细节,慢慢聊。今天大家的表现太精彩了,剧本其实只是骨架,真正能够丰满整期节目的是每个嘉宾的表现。不同的玩家会玩出不同的风格。”
夏习清点了酒自己给自己倒,“真的,这一期是我玩过最爽的一期,虽然我最后没有赢,但玩到这种程度输赢真的一点也不重要了。”
“哈哈哈是不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爆的花式操作坑到。”商思睿涮了一大片毛肚,“不过说真的,低端玩家看结果,高端玩家看过程。这一次连我这个低玩都爽到了。”
“我自罚一杯,为我的经验主义。”周自珩喝之前还特地碰了碰夏习清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我很好奇,小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觉夏是骑士的?”
裴听颂回忆了一下,“说来话长,我俩当时一起在就诊室初始化,那时不都被头罩蒙着吗。我一伸手摸到一些金属块,有一个金属块下面其实压着一张纸,我下意识觉得有问题,就把纸偷偷抽出来放身上,然后才去还原金属块,破解了觉夏哥的头罩。”
方觉夏本来吃着粉条,一听到他的话眼睛都亮了,滋溜一下把粉嗦进嘴里,含糊道,“原来是那个时候你就拿到我的病历了!”
“挺会猜的。”裴听颂笑起来,“头罩解开后我第一时间看了那张纸,的确是言老师的病历,上面写着躁郁症,躁郁症别名是双相情感障碍。我当下就意识到,方觉夏应该就是节目组安排的双面骑士。我知道他有可能会选黑骑士,所以那个时候我必须藏着他的病历,否则被习清哥看到,觉夏的骑士身份就藏不住了。”
夏习清啧了几声,“用心良苦啊小裴。”
谁知商思睿突然间叫出声,“原来躁郁症就是双相啊!”
方觉夏吃了一口番茄锅里的冻豆腐,烫的吐舌头,“我就猜师兄不知道,所以我最后才直接把言老师的病历给他的。”
“啊!觉夏你!”
“知道也来不及了。”夏习清插进来问方觉夏,“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把所有证据整理出来得到完整剧情了是吗?”
“嗯。”方觉夏看了看裴听颂,“最核心的线索是小裴找到的,但他藏起来了。”
周自珩有些纳闷,“他去的时候我也在啊,我怎么……”说到一半他忽然间想起来,“我知道了,你弹吉他的时候!”
许其琛抢先笑道,“我当时在监视器里看的时候快笑死了,自珩其实问了好几个关键问题。”
周自珩莫名:“是吗?”但这个疑问刚刚出口,他就想到了,然后非常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啊我太傻了,我还问你这个吉他是什么吉他。”
裴听颂一笑起来就带着点孩子气,“是啊,你当时问我的时候我还特意告诉你,这是空心吉他,伸手进去就能摸到贴在内壁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