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龙睿,他是真心期许着新的‘理学护法’出现。
当今之世,无数衣冠禽兽,狼子野心之辈混入到了理学当中,充斥于庙堂之内。
这便如同当初佛祖在菩提树下证道,魔王波旬说‘到你末法之时,我会让我的魔子魔孙们,混入你的僧宝内,披上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扮成你佛门中人,以达成我意’。
而如今的理学,正缺护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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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去了!他过了色欲关。”
当望见那第三层的灯光亮起,薛云柔的整个娇躯都松懈了下来,然后惊喜无限:“不愧是轩郎,我就知道。他那样的人品,那样的心志,怎会倒在色欲上?”
江含韵也面色一松,眼中也透出了一抹喜意与异色:“确是我小瞧了他,那个家伙,真的与以前不同了。”
此时她又心神微动,想起了今日上午,张岳说的那句话。
李轩有这样的心性,这样的品行,岂会在青楼流连三年?想必是他那两个狐朋狗友带去的,李轩他不能推托所致。
想到这里,江含韵竟是不知不觉的,一手握上了她的腰刀。
好想扁人——
江夫人也面露出慈祥的笑意:“看吧,我看人还是很准的,那孩子的心正,不同于寻常人。城隍老爷坐下的听天将军,也不会信口开河。”
她心想真不枉了自己两次费心费力,给这孩子熬汤,这果然是含韵的良配。
可随后她就想到李轩还在那楼里面,那面色于是更加青黑。
自家那个老头,要他多事?这桩婚事要是黄了,她该到哪里寻一个比小轩更合适的?
薛夫人则一阵发愣,她的眼神错愕,又含着几分难以置信。
“无瑕君子么?”
薛夫人竟隐隐的有几分相信了。可须臾之后,她还是冷冷的说着:“别高兴得太早了,色欲之后,还有权欲与名欲两关。即便他都过了,还有问心与问道。那问心铃里面的他化天魔,可不会让他就这么通过。”
薛云柔本来就在担忧,此时脸色更白,她睨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然后咬着牙:“堂舅他已经在路上了,定不会让他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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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感觉自己又做了梦,梦里他经历一位寒门士子的一生。家徒四壁,却发奋于科举,最终名列二甲,成为大晋朝的一位进士。之后的二十年宦途,十载坎坷,十载得意,得贵人的提携,四十五岁就已经是刑部侍郎。
这梦中的事情详实无比,就像是真实的人生。再然后李轩就发现自己坐于公堂之上,下方则是两个历经酷刑,血迹斑斑的男女,旁边还有一位穿着锦袍的少年,得意洋洋的坐于一侧。
“李侍郎,殿下的意思是,此案的证据已罪证确凿,无需再审了。”那是一位尖细的嗓音,来自一位年老的太监,他就站在李轩的侧旁:“此二人,当判斩立决。”
李轩闻言,不禁蹙眉:“可案情中还有疑点,未能厘清。”
“是吗?”太监斜视了他一眼:“侍郎大人,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话,这是殿下的意思,他说不能再拖了。”
李轩一阵恍惚,想起那位‘汉王’,正是提携自己,让他这十年当中官运亨通的贵人。
要么拒绝是什么后果呢?自己会仕途重挫,甚至可能会身败名裂。
他看了看下面两个接近晕迷的男女,又望了望那面无表情的太监,然后陷入犹豫。
他放不下自己的权位,不舍几十年的努力就此付诸流水。
李轩寻思半晌,随后就在老太监错愕的目光中笑了起来:“来人,此案疑点未明,押后审理!”
他想自己一个寿元无几,都快要死了的人,干嘛还要为权势折腰?做这种违心之事?
诶?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寿元无几?
还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手握重权固然是好,可若胸中志气都不能舒展,那自己要这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