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律法条文都翻出来了,谁也不能说他做的不对,除非群臣集体谏议,废了这条律法,但那也是废除以后的事情了。
李慕不顾惊惧的部分官员,继续在外面巡视。
他走着走着,脚步又停了下来。
他站在户部员外郎魏腾面前,魏腾当时额头冷汗就下来了,他终于明白,李慕昨天最后和他们三个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报复!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李慕站在魏腾面前,第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第二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开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打量起来。
魏腾此时很想骂人,李慕刚才从别的官员身旁走过时,只是扫了一眼,到了他这里,已经看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了。
魏腾的官帽戴的很端正,衣服也很整齐,但功夫不负苦心人,李慕还是在他的袖口发现了一团污迹。
李慕看着他,说道:“魏大人啊,你们身上穿着的官服,不仅仅是官服,它还是大周的象征,朝廷的脸面,先帝要求,朝臣上朝时,要衣衫整齐,官服上不得有脏污,你是不是忘记了?”
对朱奇施刑的两名侍卫已经回来了,李慕看着魏腾,脸色逐渐冷下来,说道:“罚俸半月,杖十!”
两名侍卫检查之后,将魏腾也带走了。
李慕继续向前。
刑部郎中低头看了看官服上的一个显眼破洞,额头开始有汗水渗出。
礼部郎中只是帽子没有戴正,户部员外郎只是袖口有污迹,就被打了十杖,他的官服破了一个洞,丢了朝廷的脸面,岂不是至少五十杖起?
他用余光看着李慕,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在他面前停下了。
他的目光不对,似乎是在看他官服上的破洞……
完了完了,他发现了……
李慕走到刑部郎中面前,给了他一个眼神,就从他身旁缓缓走过。
刑部郎中愣在原地,李慕就这么放过他了?
李慕走后良久都没有回来,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李慕真的放过他了,虽然他明显是为了报复昨日前往刑部看热闹的的那三人,但两人也有旧怨,他受不受刑,只是李慕一句话的事情。
刑部郎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还有些感动,看来他果然已经忘记了两人以前的过节,记得自己曾经帮过他的事情,和朝中另一些人不同,李慕虽然有时候惹人厌,但他恩怨分明,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从刑部郎中身旁走过,李慕径直来到了太常寺丞的身旁。
太常寺丞目视前方,纵然已经猜想到李慕报复完礼部郎中和户部员外郎之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却也不怕。
他有轻微的洁癖,平日里会经常使用障服神通,官服水火不侵,尘土不染,不会破洞,不会脏污,官帽也戴的端端正正,任他李慕火眼金睛,也找不他的把柄。
李慕走到太常寺丞面前,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找到问题。
他的官服一尘不染,明显是加持了障服神通,官帽也戴的端端正正,这种情况下,李慕要是还对他发难,那就是他恶意迫害了。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太常寺丞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