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姬也就罢了。连晏子渊也在为其圆谎,这样的人,真的有让她陪伴一生的必要吗?
本该是她的夫婿,如今要分给其他人一半。
薄情寡义的庶姐,还要和她挤在一个后宅,日后日日相对,互相折磨一辈子,这日子,真是她想过的吗?
一想到今后面临的都将是无情无义相看两厌之辈,一股作呕的欲望从宝嫣的胃里,一路往上冲到了嗓子眼。
她扭头过去,攀在松氏的肩头,捂着嘴缓和胃里的不适。
不要了,这主母之位,与另一个女娘平起平坐,她一点都不想要了。就叫他们拿去吧,都拿去。别再缠着她。
见宝嫣难受,晏
子渊甩开兰姬的手,冲上前关怀她,“阿嫣,你怎么样?怎会吐得这么厉害。”兰姬面色铁青地瞪着他们,没想到她都这样低声下气求和了,宝嫣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然而就在下一刻。
缓和过来的宝嫣推开晏子渊,抬起秀眉微蹙,脸色微白的面庞,冲他和兰姬道:“我知道了,不必再说了。"
“和解就不必了。”“王姬想当主母,只要晏家不反对,我也不反对。”
她幽幽地看向晏子渊,“我祝二位,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我身子不适,就不招待你们了。来人,送客——"
小观飞快上前,"王姬请,郎主请。"
不知宝嫣为什么突然就改了决定。
兰姬一开始不信,但当宝嫣对松氏吩咐,将库房里属于兰姬的嫁妆一并拿出来后,她才真正相信,宝嫣是真的答应了。
至于是什么让她改变的主意,兰姬根本不想深究。如今的宝嫣在她面前,就和下堂妇般,根本不值得她高看一眼,苏家可没她阿母家势力雄厚。
等以后,她占据了晏子渊的心,宝嫣可就只能独守空房了。她会让她,慢慢失去一切,彻底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晏郎,阿兄还在等我们……"听见兰姬的呼唤,还有许多话想和宝嫣说的晏子渊只能暂时将心里话都压了下去。
他背对着兰姬,以一种隐秘的方式,简短地告诉宝嫣,“她兄长密兹岸,说若是不让兰姬当上主母,就会让我们兵刃相见。如今他以借着送嫁的名义,派了许多兵来清河,还有一大部分,在北地边境等候消息。"
"为了两地百姓,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阿嫣,别怪我。"
“晏郎,你还在说什么呢?快走吧。”准备回去报信的兰姬连声催促。
晏子渊还想告诉宝嫣,他近来那方面的隐疾,似乎医治得有起色了,是以才敢应下这门亲。等以后,他会让宝嫣有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晏郎……"罢了,还不是时候。
等宝嫣消了气,忙完这一段时日,他再告诉她这一个好消息。
晏子渊一步三回头,对着宝嫣的身影念念不舍。
而宝嫣在请他
们离开后,自始至终都将脸撇向了一旁,她一定是为他心碎了。
晏子渊心中叹息,宝嫣的反应虽然令他不忍,让他自觉愧对于她,但一想到即将获得的实质性好处,在转身之际的那—刻,晏子渊嘴角又不禁志得意满地微微扬起。
他保证,过了这回,以后都不会再让宝嫣伤心了。
毕竟美人还是笑起来更叫人动容。
晏子渊─行走后。
—直盯守他们动静,以防有人对宝嫣不对的庆峰才从躲藏的假山处出来。
“你听见了吗?他们竟然无耻到这般地步。”
小观为宝嫣鸣不平,“这哪里是真来道歉的,这是在逼女郎和解,就是欺女郎身后无人,不能与他们作对。。。。。。。"
宝嫣和庆峰对视。
骁勇的武僧满是戾气道:“谁说不能作对?“
“师叔曾为师叔母留下一串佛珠,师叔母可还记得?“
庆峰:“那是圣人所赐,让师叔保管能号令三军的兵符,师叔早就将它赠与你了,有十万大军在你身后,师叔母还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