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鸢也笑了:“军师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胡钦这时也明白了,皱了皱眉:“叶姑娘为何觉得我们会同意如此荒唐的决定?赤鹰军换军师可不是小事,即使军师一职没有品级,却也不是说笑间说换就换的。”
叶鸢点点头:“我自然知晓军师一职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与将军军师商讨此事。”随即话锋一转,“至于我为何有此把握……我这半月闲时经常去官驿转转,听说最近赤鹰军向军中传军情的驿使增加了一倍,”说到这叶鸢笑了笑,“可是最近榆城太平,金国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举朝上下能劳得将军费心关注的想必也只有应西匪患。将军身边没有军权,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只有谢军师了吧。”
胡钦沉默了。
叶鸢说的没错,赤鹰军派了几次驿使,只需一问便知。平日里胡钦只有例行汇报时派驿使送信回京,顺便等待驿使带来自己想要的消息。若是京城有重要消息通知自己,自然会有皇上派出的信使快马加急送到军中。一直以来,胡钦觉得谢风临武功好,人也聪慧,总留在自己身边,空有职位而无品级,大材小用,委屈了他。而应西匪患的领兵恰好是最适合的,既不是过大的兵权,又是一个踏入京城官场的好位置,可赤鹰军军师一职却也不能无人顶替,若是随意找到什么人来顶替又不合理。叶鸢的提议可谓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可……面前的女孩,只是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啊!
谢风临眨了眨眼:“叶姑娘不是为了应西匪患到的榆城吧。”
叶鸢有些微不可查的紧张,左手轻轻抓了抓自己右边的袖口:“其实就算没有应西匪患,我也想来榆城看看传说中的赤鹰军。”
胡钦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若没有应西匪患,那叶姑娘找赤鹰军做什么?”
叶鸢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筷子,认真回答道:“自然是想在军中有所作为吧。殷朝表面的平静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何甘平的势力一直在壮大。我想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把动荡带来的损害变小。可我又是个女孩,考科举做文官这条路走不通,更何况做官还需徐徐图之,即便我踏入官场,人微言轻,反而入军中历练更合适些。”
胡钦突然笑了,脸颊的肉抖动,笑的爽朗:“年轻真好啊。等朝中对风临的任命书送达,你就来赤鹰军跟着我吧。”
叶鸢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将军会考虑许久。”
谢风临摇摇头:“除了你将军找不到其他能打得过我的人。”
胡钦点点头,揶揄道:“你不是也算准了这点才跑来演武场打架的吗?如此仓促的任命,即使找到了合适的人,一时之间也难以服众。风临与我讲你打赢了他,还以平手为由为他保全颜面。武艺与为人我便信得过。别人不服你,给我打到服。无论是否合适,先把剿匪这段时间应付过去再说。”
叶鸢脸有些发烫,小声说:“确实是平手,只是我耍了点小心思略占上风而已。”
谢风临反驳:“叶姑娘不必过谦,这可不是小花招……”被胡钦直接打断:“那你就再耍点心思把其他人打赢。”
京城。皇宫。
贵妃刘映岚用手指捻着茶几上的花瓣,笑着和皇上说:“这粉色的玫瑰瓣倒是像极了乐安今日上的胭脂。”
皇上点点头,“乐安的胭脂一向用的淡。”
乐安公主在一旁淡淡的笑着,这不是夸奖也不是批评的评价倒是难以回答。乐安公主的生母皇贵妃陈素晚淡淡到:“小姑娘皮肤白嫩,涂些浅色好看些。”皇贵妃看向贵妃怀里的猫儿:“平日里贵妃抱着的不是这只猫吧。”
贵妃笑着说:“是啊,你说怪不怪,我的雪儿明明毛长的很,生下的小猫却只长了短毛。”
乐安公主不动声色的捏紧了裙摆,皇贵妃神色不变:“原来是雪儿生了小猫,倒是恭喜贵妃有新的小猫了。”
贵妃偷偷咬了下嘴唇,陈素晚倒是精的很,不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反而往自己伤口上浇盐水。皇上子嗣不丰,除了她陈素晚有一个公主,其他皇妃均无所出。只是这公主……是不是皇上所出还未可知。
“可不就是生了小猫嘛,”贵妃接过话来,“这也担不起姐姐一句恭喜,分明我在院子里还养了只狮子猫雨儿,通体雪白,谁知道雪儿根本没生下他的孩子,好叫我伤心呢,要不是这小猫还有那么一两分像雪儿,我真是抱都不愿意抱呢。”贵妃说着话看了看乐安公主一眼,“你说雨儿看到要是知道这小猫是雪儿和野猫生下来的该有多难受啊。”
皇上摇摇头,“贵妃总是那么喜欢猫儿。想的太多,猫懂什么。”
贵妃笑了笑:“猫儿自然是不懂的。其实这也不能就说这小猫是雪儿和野猫生出来的。毕竟人还有和自己父母不相像的,小猫长得不像更是正常些。”
皇贵妃眯了眯眼。贵妃把猫放在了地上,猫小声“喵”了一声便一溜烟跑了出去。贵妃做作的看了看乐安,又看了看皇上。“皇上您看,乐安和您可就没什么相像之处啊。”
乐安公主听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皇贵妃倒是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拍在了茶几上,“贵妃这话说的好生难听,公主金枝玉叶,怎的就被你拿来和一只猫比较。好好的后宫嫔妃,倒学的像是粗鄙村妇一般乱嚼舌根。”
“行了!”皇上喝止道。“吵的朕脑袋疼。朕本想找点空闲时间陪你们喝喝茶,结果你们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皇室血脉关系重大,不容混乱。是谁允许你刘映岚质疑皇嗣?怎么,今天你来质疑乐安,明日他来,这公主你来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