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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温鱼立马闭嘴了,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伸手,戳了戳他的宽大的袖子,“真疼啊?”
顾宴看向她乌黑的发顶,到底还是伸手拍了拍,“忙你的去吧。”
温鱼那故事本就是随口编的,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又记挂着方才许夫人说的话,正色道:“所以上一次韩悦刺杀我,大人你……后来做了什么?”
这本来也不难猜,顾宴的性格的确有点别别扭扭,但温鱼是他捡回来的,她被人刺杀,长公主就算了,那好歹是他亲娘,毕竟为人子,可韩悦……温鱼估计他看韩悦也挺烦的。
顾宴脚步未停,两人一并进了停尸房,顾宴这才淡淡道:“她病了。”
不知为何,温鱼莫名其妙想起了上一次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些苍白,但其他的……她不敢深想。
两人走到尸体旁,顾宴看向她,方才在外面时,只觉得透蓝的天空澄澈的像是被放进水桶里洗过一般,如今换到了略有些阴森的停尸房,却也不损她分毫。
温鱼垂下眼,说道:“其实这多少也算是与我有关的事,大人可以告诉我的。”
不知何时开始,她对于那些与案子无关的事情,开始想去知道了,过去是她觉得自己身份低微,有些事情她不该插手,也不该多问,但现在,她忽然很想知道顾宴为她做了什么。
顾宴沉默片刻,忽然勾唇一笑,“她半年以内是站不起来了。”
温鱼心里一跳,她早知听说顾宴是个心狠的,没想到还……还当真是个心狠的。
顾宴见她不说话,心想她说不定是惧怕自己的残忍手段,也对,他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不择手段,所有人都这么说他,方才在养心殿内,皇帝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他丧尽天良,当初就不该让他被生下来?
他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尸体上,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眼神愈发阴狠,直到温鱼小心翼翼开了口:“大人……你和许眉……有仇吗?”
顾宴一愣,“什么?”
温鱼眨眨眼,不可置信道:“大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脑补了一堆什么东西,但是,那种会觉得‘呜呜呜你好残忍我好害怕啊’的姑娘,一般是干不了仵作这行的。”
顾宴:“……”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又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不怨我?”
温鱼实在不明白自己该怨他的因果关系在哪里。
她一边做好所有清洁,又含了姜片在嘴里,持刀打开死者许眉的胸腔,一边不甚在意的说:“是韩悦要杀我,又不是你要杀我,我怨她来不及,如今她起码有半年不能来找我的麻烦了,我恨不得跪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再把你供起来,我怨你做什么?”
鲜血涌了出来,由于死者已经死了三天,尸体已经基本有些软化了,尸斑偏红,或者说死者的皮肤整个都是偏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