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早知他会接连丧妻又丧子,当初又何必为了所谓的官声顾忌良多。
“温姑娘,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怕你心里总揪着这个案子不放过,总觉得我恐怕是被人害了的,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的,萍衣怨我,可我也不打算追究她什么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希望你能理解。”
温鱼想了想,觉得这样虽然有点残忍,但还是如实告知了,“我已经知道那天冬至宴,陆萍衣也进宫了,她为什么要进宫,你们为什么哪怕是私藏也要把她带进宫里参加宴会,陆兆死的时候,陆萍衣是不是也在?”
“你们几个,到底谁在撒谎?”
陆启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天又突然下起雨来了,温鱼也只好去了廊下。
那些正在准备葬礼的下人们也都进来躲雨了,对于他们来说,主母身亡虽然的确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情,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死了,难过是有的,痛苦也是有的,但也只能拿出那么多了。对底层的贫苦人们来说,在这样的一个大宅院里做事,就已经很好了,他们现在脸上的愁苦表情,更多的是担忧自己的将来。
温鱼垂下眼,道:“陆大人,陆夫人现在停灵在何处?”
一说到这个陆启就愈发难过,他顿了顿,勉强道:“还……还没有正式殓尸,她如今还在卧房内,其实我希望姑娘过来看看,也是……也是想看看,会不会……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温鱼顿了顿,直白道:“你怀疑是他杀,是不是?”
只用了一句话,便令他一下子狼狈起来了,他的嘴角紧紧绷着,几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温鱼才听到他语调沉闷的憋出一个“是”字。
既然如此,温鱼便随着他,前往了主院卧房,边走路边盘问他,“你当时回到房间里时,陆夫人是什么样的姿势?已经擦洗过了吗?”
陆启点点头,说道:“不是……不是我看见的,我才刚回府,丫鬟小红就上来告诉我,说夫人自缢身亡了,我去看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把尸体擦洗过了。”
那就看不出什么了。
温鱼走到卧房内,门开着,里面还有个小丫鬟,小丫鬟见了温鱼倒是很尊敬,但对着陆启就没个好脸色了,直接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真是头回看到丫鬟瞪主子的。
温鱼心中已然觉察出有异,却仍是佯装不知,走上前去查看尸体,该说不说这擦的也太干净了,温鱼摸了摸尸体的脖子,又仔细盘问过死亡时间,看了尸体指甲里的皮屑,确定没有问题。
说起来容易,但察看就用了堪堪半个时辰,最终温鱼还是垂下眼,拱手道:“陆大人,的确是自杀。”
陆启先是顿了顿,紧接着,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道:“既然如此,那想来是我想岔了,马车已为姑娘备好。”
温鱼点了点头,问道:“所以陆萍衣的事你能告诉我了吗?你也是,陆潇潇也是,都对这个人遮遮掩掩的,你刚才不还想刻意岔开话吗?”
陆启让小红先出去,小红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气鼓鼓的,冷哼一声,温鱼听见小红愤愤地低声说了一句:“装模作样。”才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