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笑的无比真诚。
对陆潇潇来说,这个妹妹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块心病,更何况那些事说起来却又不是什么大病,大夫又看不好她这病,父母感情好,可对这个庶女却是不甚在意。
陆潇潇有时候会忍不住埋怨父母,好好的一个大将军,怎么就对一个庶女如此苛待,现在是她还在府里,她哪天要是嫁出去了,泠泠可怎么过?
她之前的确是不太喜欢温鱼,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原因,就单纯是因为上次陆兆死的时候,温鱼对玲玲的各种盘问态度,搞得好像泠泠是个什么嫌疑人一样,泠泠从小可就受尽了委屈!
但看今天温鱼的语气就熟稔了不少,也唤她泠泠了,陆潇潇便觉得,温鱼长得又好看,性子也活泛,怎么就偏偏是大理寺的仵作呢……
温鱼哪知道她随口那么一句,陆潇潇的心理活动能复杂到这个程度,关键是关于陆启的事,还是什么也没测出来!
陆潇潇仿佛满脑子都是她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出画外音,愁死。
也不知道和陆兆的死有没有关系……
温鱼的确是对陆启的事很好奇,但问题是他们不能去查,原因也很简单——大邺在这方面实行的主张是自己报案,命案除外。
翻译过来也就是说,陆启这事他如果不想追究,大理寺非要查的话,那属于大理寺没事找事,毕竟陆启又没死,大理寺如果就是不肯放过,就是非要查,那陆启也可以上达天听,指责大理寺。
毕竟谁家没个糟心事,非要闹出来大家都脸上无光,和公平比起来,他们更在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这一遭过后,温鱼也没心思吃饭了,寒山寺的僧人们告诉她,还要做晚课。
温鱼当时就不想去了。
等到晚课再做完,就已经比较晚了,顾宴一直在她旁边,也没怎么说话,温鱼努力憋着哈欠,心里在昏昏欲睡,一直到回到房后,温鱼还是觉得脑瓜子像浆糊。
她伸了个懒腰,想出门吹吹风。
然后她一出门,就看见了正好站在廊下的顾宴。
他的背脊一向都挺得很直,两手负在背后,夜风微微起,吹动其衣角猎猎,廊上的灯照下来,将他的脸部轮廓衬得锋利而爽快,许是映着灯的暗黄,眉眼中似乎是蕴了千山万水一般。
温鱼心里冒出一个想法——顾宴长得可真是太好看了。
她见过很多人,有的是骨相优越,有的是皮相完美,但很少有人能将两者这么好的融合在一起,顾宴便是其中一个了。
顾宴早听见了开门声,此时也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还不睡?”
温鱼走到他跟前,踮起脚戳了戳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大人不是也没睡么。”
有一说一,她有时候觉得顾宴把自己整的特别苦情,看着惨兮兮的,或者别人不这么觉得,但她总是会莫名其妙觉得顾宴惨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