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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天晴抬起头,声音带着忍不住的哭腔,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儿,可怜的小小一只,她说:“我能看看妈妈吗?”
“妈妈睡了,叔叔先带你回家。”
阳天晴其实知道,她想看又不敢看,只能任由警察牵着自己的手上了警车,车窗还未关上,戚云舒听见她冲自己打招呼:“姐姐,再见。”
正准备开车的警察往车外一看,这哪有什么姐姐?他心里更为难受,认为是小孩子接受不了刺激所以产生了心理问题。
戚云舒站在原地不动,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些人都是没有脸的,除了阳天晴的脸是那么清晰,其他的都是一团模糊。
而现在,那些井然有序活动着的“人”突然停止了活动,一切都好像静止。戚云舒往前走了一步,这周围的一切却全部碎裂,纷纷扬扬好似下了一场雪,再睁眼时她已在床上。
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戚云舒只能披着衣服出来沐浴一会儿月光。
轻身一跃便跃上屋顶,只看到皇宫屋脊堆成的海,这深宫之中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多少事,从前只觉得这宫墙高,可和梦里的那些奇怪房子相比,又觉得不算高了。
“公主,天凉也不多多添衣?”
说着责怪的话,青竹却体贴地将带着毛领的披风给仔细围上,末了又给系紧。
戚云舒看着青竹,突然拍拍身旁的地方吩咐:“坐。”
青竹瞪大眼睛,那张和她主子一样冷的脸也破了功,看样子确实是受宠若惊了。
她小心坐了过去,却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以至于那张脸颇有些冬去春回的感觉,可她敏锐察觉到主子的不对,一时又担忧起来。
戚云舒看着她一瞬三变的脸浅浅笑了一下,“我没事。”
青竹觉得今日或许是见鬼了,她竟然在公主脸上看到了除冷笑狞笑苦笑以外的其他笑容,公主该不会被老皇帝给逼疯了吧。
戚云舒没管青竹,她看着远处的宫墙,“宫墙三十尺,也不知困住了多少人。”
“可是她困不住公主,公主若是不想嫁人,大可离开这里,整个枫朝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大不了我们就反了!”
反叛这种事一次就够了,那次她虽然赢了,但损失了很多的人,她辛苦培养的人才在战争中失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都带着伤病。
戚云舒没有反驳这个提议,她只是提出了新的问题:“你觉得太子做主君怎么样?”
世人称赞的贤明之人,他出身尊贵,谦和礼让,知百姓疾苦,看上去似乎是位好的主君。
青竹有些犹豫,但她想起公主曾对她说过,凡事不必隐瞒,于是咬牙按着内心想法说了:“他确实是位不错的人选,可是他对公主您有敌意,所以我不希望他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