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就送给你吧,”田纳西笑了笑,眼角的小痣消失在笑容中,“就当是作为谢礼了,谢谢你的帮助,风见警官。”
“不不,都是降谷先生……”风见连忙说。
“那你就帮我转交给他吧。”田纳西不在意地打断,似乎也不是很关注这束特意来买的花,“监狱就在对面吧,我走过去就行了,您今天的任务到此结束了,还是很感谢……”
风见还想说什么,田纳西已经自顾自离开了,她背着个深色的背包,里面装着她那件蓝帽衫,似乎还有什么坚硬的物品硌出来的痕迹,风见看不清楚,不过既然降谷先生嘱托了按她说的做,他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回到车里的风见有些奇怪。
探望犯人会买这种花吗?寓意着什么?心向阳光,重新做人吗?
他为自己的猜想笑了下,把花束放在副驾驶,和那杯未动一口的咖啡一起。
——有空交给降谷先生吧。
风见想。
余光中,风见的车开走,田纳西将背包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向监狱走去。
风见是个能干的警官,他的安排确实周到,早已经有他的同伴等在监狱门口,看到田纳西走过来,急忙迎了上来。
“您就是远山暮原吗?”那位警官小声问。
“没错,带我进去吧。”田纳西给他看了自己的驾照,算是验证了身份,她需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最好让所有人以为她是什么大人物。
“好的,请和我来。”好在这警官算是配合,他一路通畅把田纳西引到某个房间中,在那里,盐田正静静等着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段时间了,盐田有些变化,但田纳西并不在意。
其实见盐田只是个借口,她此行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大半。
“你来了。”盐田先开口。
田纳西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是啊,好久不见,莎当妮老师。”
“别这么叫我了,”盐田摆摆手,不是很想听到这个名字,“以前总是害怕,害怕组织,害怕警察,被关起来以后才发现也就这样,没什么可怕的。”
“是吗?你适应就好。”田纳西应付地回答。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你想知道什么呢?怎么突然来看我。”盐田似乎很久没和人好好交流了,此时难得的主动开口。
田纳西垂眸,眼珠在眼皮的覆盖下滑动:“是有一些小事发生,很快会解决了,你说得对,事情发生了以后才觉得,也就这样吧,没什么可怕的。”
“哦?”盐田来了兴致,“你还有觉得害怕这个阶段呢?”
“是啊,毕竟我也是个苟且偷生的懦夫,和你一样。”田纳西下意识想点烟,却想起烟被放在包里,丢在监狱门口了,有些扫兴。
盐田表情凝固了一瞬,有些沉默,但探视时间是有限的,她还是想说些话:“你没什么想问的吗?关于过去?朗姆说你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现在看来你早恢复了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