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对视,噗嗤同时笑出声,而后一同遥望火车站,铁轨延伸进浓树中。
季容夕心生感慨:“幸好你当时抱住了我!”
陆洲:“什么?”
意识到季容夕说的是那一年风雪铁轨的事,原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洲大窘。
“第一眼啊。”
“不可能,我戴着口罩呢!”
季容夕哑然失笑:“认出一个人就只靠脸吗?气息!你偷窥我无数次,接近我不下10次,未经允许抱过我2次!”
陆洲恼羞成怒:“谁抱你了?”
季容夕:“……狗狗。”
呃,感觉更吃亏了呢,陆洲逞强控诉:“明明是你抱我!一次你喝醉了,一次你想不开,还有一次你要害我!”
多了一次?季容夕抱住他:“抱歉,在雪山时我……”
“我都不介意了。”
“真的?”
介意的话就不会在这里了,陆洲轻笑:“我很高兴当时是我,就有理由让你赔我一辈子了!”
过去岂是一句说清?
很高兴两个人从此纠纠葛葛再不扯不清了。
陆洲忽然发现盲点:“所以,你一进玉梭鱼就认出我了吗?”
“是啊!”
“你知道我对你的……”
眼看恋人又要恼羞成怒,太可爱了,季容夕抵住他的额头:“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我只是好奇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大半夜把我叫过去却又装模作样不潜规则。”
“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会那么龌蹉!”陆洲绷不住笑了,“怎么,你还挺遗憾的?”
“遗憾!你要早点潜了我,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季容夕揽紧陆洲的腰。
涌上甜蜜。
早在SLK时,他经常感觉一种视线和气息时常萦绕在周围。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有时远有时近。捕捉的话,会立刻消失;装作没发觉的话,这视线和气息会持续上半天。
意识到这股气息是同一个人时,季容夕想,这个人是谁,敌人?朋友?爱慕者?
他想做什么?跟踪?观察?尾行?
但对方从未做出什么实质行动,季容夕索性听之任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时间长了,这气息若没来,他还会怀念——这个人还在观察自己吗?失去了兴趣吗?假如离开SLK,这个人上哪里找自己呢?
再后来,他回到正常的生活,意志却低沉,恍恍惚惚走进风雪里。
又被温柔地拥抱了。
沮丧的心被这温柔抚平,季容夕忽然心生安慰:还好,自己没有被完全抛弃,至少被这个人发现了。于是,生的念头生长、蔓延、熬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那一天,操练场上。
指导梁南狙击时,他感觉到久违的气息。
当陆洲走到他跟前时,晴冷、疏离、高傲,仿佛一次不经意的初见。季容夕倏然震撼了,这张旧相识的脸与熟悉的气息,第一次重叠。他想,应该以何种表情面对这久违的邂逅,唯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