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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把苏乙当成他才是那个最不节制的人了。
“不…不要脸,不是人啊。”对于谢斯聿的言语震惊了一会儿,苏乙悲伤地用眼泪和鼻涕去弄脏谢斯聿的脸和脖子。
天慢慢放明,到了鱼肚白的时间,苏乙终于被放进浴缸里,头歪倒在谢斯聿的肩膀上找周公了。清理好后,谢斯聿用浴巾给他擦了擦,最后裹着沉睡的人放进了被窝里。
中午的时候苏乙才被叫醒,身上是赤裸的,他眼皮沉重,对于被子外面的动静保持着高度免疫。即使是地震了,他也不会动一动的。
“吃点东西再睡。”这已经是谢斯聿第六遍喊他了。
“我要睡觉。”苏乙嘟囔了那么一句,脑袋又拼命地往被子里钻。
谢斯聿把他身上的被子掀起来,然后快速地趁着苏乙还没有发出牢骚,给他套上了睡衣。被抱去餐桌的时候,苏乙还只能睁开一只眼睛,对于谢斯聿鲁莽又冒失地叫醒他吃午饭,表示着超级不满,他哀嚎了一声:“天呐,还让不让人活啊!”
“你早饭就没吃。”谢斯聿自言自语般说道。
谢斯聿抱着他坐下,往旁边的板凳上的一个坐垫,这才把苏乙放过去坐着。
苏乙让谢斯聿把写字板拿过来,作势有写八百字作文怒骂谢斯聿的意思,但最终因为手指头都是酸疼的,只能更横眉冷对着写了三个大字:“太过分!”
对此谢斯聿脸上也毫无感情色彩,说着:“吃饭吧。”
即使是不想起床,但闻着桌上的饭菜味,苏乙又觉得肚子很饿。等谢斯聿往他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肉,苏乙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
过了一阵子谢斯聿问他,“还要吃吗?”
“我根本就没有饱的意思。”苏乙泄愤般又吃了一个谢斯聿给他剥好的虾。谢斯聿听不见,瞧着苏乙没放下筷子,手没停继续剥虾。
苏乙苦着脸说手疼,他的手腕一圈都是咬痕,左下巴也有一个,更别说别的位置了,谢斯聿昨晚就跟疯了的狗一样,根本不会顾及他死活的。
期期艾艾地骂了谢斯聿一会儿,那人又不动声色地把他抱过来喂了点饭。吃饱后苏乙又回到床上睡了一下午。醒来舒服多了,但是怨气不少。谢斯聿接受他的批评和指责,但依旧不会悔改。
骂着骂着还被谢斯聿拉过来抱在腿上亲了两口。苏乙擦着嘴上的口水,刚想嚷嚷什么,谢斯聿又凑过来堵上了他的嘴。
“不给你亲了。”苏乙感觉自己像一块海绵,谢斯聿再那样,海绵也会被榨干的一天。
三天后谢斯聿终于能听到了一点声音,总喜欢把耳朵凑到苏乙面前听他说些什么。那几天当然也没有听到什么好话。
S市八月末下了几场雨,半夜,苏乙睡得不是很舒服,这个时候腿总是一阵酸疼,自己忍了一会儿,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谢斯聿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醒,但是依稀听到一点雨声,又身体本能地把苏乙捞过来给他揉腿。
苏乙哼哼唧唧地发出一点声音,缓过来后头靠着谢斯聿的脖子睡去了。
苏乙开学的时候,谢斯聿耳朵差不多已经恢复好了,苏乙说话终于不用吼的了。送苏乙上课之前,谢斯聿去卧室换了一身衣服。
那时候苏乙正蹲在门口左右欣赏着前不久谢斯聿给他买的一双联名款球鞋,换上鞋子还很臭屁地在门口的镜子前看了看,感叹道:“酷毙了。”
随后又是不知道多少次拿着纸巾擦了擦鞋身,势必要穿着这双鞋子去学校显摆。
谢斯聿从卧室出来拿上车钥匙后,径直打断了苏乙的自我沉浸。走去停车场的路上苏乙还一直盯着他那帅气的鞋子,眼睛也不好好瞧着路。被谢斯聿提醒了几句才走得快了一点。
到了学校大门,苏乙推了推车门,没有推动,回头疑惑地看向谢斯聿,发现谢斯聿手放在方向盘上,双眼落在苏乙脸上。
“你可真是的。”看出这人是什么意思,苏乙又把小嘴凑过去亲了亲谢斯聿看起来冷冷的右脸。被亲了一口,谢斯聿表情松动了几分,车门终于可以打开了,苏乙背着书包喊道:“下午四点要来接我。”
谢斯聿点头应了一声,远远地看见苏乙小跑进人群里,这才调转方向盘离开。
最终很不幸地,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苏乙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他拿着餐盘满脸震惊了好几秒,只能听到一声对不起,但抬头已然不见肇事者。
付予初反应还很延迟般复述了一遍刚才的情况,淡声般:“你的鞋子被人踩了。”随后苏乙才缓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嚎。
从此之后苏乙再也不穿爱鞋去学校显摆了。
放学后谢斯聿又按着时间来接他,在微信上已然知晓苏乙的爱鞋被人踩了一脚,谢斯聿瞧了一眼,那鞋头大概是被苏乙拿什么东西擦干净了,不过苏乙还心有余悸。
谢斯聿开学后,因为两人上课时间不一致,有时候苏乙会自己搭地铁去学校,偶尔有几次会坐过站,但这点儿小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也有时会在学校为了一个学分听接近两个小时的会,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反观谢斯聿,可能在他的情况里,上课就是他个人特别的休假期,不用早出晚归地谈业务,也不用喝酒,只是一周有一两天会去见萧骆。
处心积虑又不安好心地往萧骆身边塞了几个长相别致的人后,用了一点时日,萧骆看上了其中一个在谢斯聿眼里是有那么一点表现能力的混血白毛男,最终他不再盯着谢斯聿一个人了。确实,世界有那么多人,他为什么要往那一颗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