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差回来后就是除夕了。现今过年不用再去寺庙,当晚谢斯聿换了航班回到罗市过年。
苏乙当然也不想再看到谢斯聿。只是因为谢斯聿的疏忽,冰箱里面留存的食物所剩无几。
他拿着最后一盒饺子,数了数,只剩三十个了,除去还有一小箱水果,还有一整箱的冰淇淋,再也没有别的食物。手指触到冷冻饺子后,他无意识地扣破了本就溃烂的手指皮,那还是上次谢斯聿让他把碎掉的玻璃捡回去造成的。
除夕夜,窗外下起了大雪,到这个时候,苏乙才意识到谢斯聿对他的惩罚,无非是饥饿和孤独着过年。苏乙已经习惯孤独了,但他认真数了一遍饺子,感觉撑不过几天。
苏乙又烦躁地抠破了手指,又把冰箱关好。
简单地煮了五个饺子,苏乙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着属于他的年夜饭。甚至这里还没有醋。苏乙用叉子狠狠地叉进最后一个饺子,最后慢慢地嚼完了。
他消极又悲观地觉得,这时候他是世界上最倒霉最不幸福的人了。
第五天谢斯聿还是没有回来。更多的时间,苏乙只能躺在沙发上睡觉以减少进食量。对未知的恐惧紧紧地包裹着苏乙的身体,他彻底明白了,谢斯聿是想让他饿死在这里。
他不由双手握成拳头,对谢斯聿恨之入骨,一面诅咒着谢斯聿,又想着他如若真是饿死了,势必也是要让自己的尸臭熏死谢斯聿的。并且做鬼自然也是不能放过他的,要让谢斯聿也倒霉一辈子。
谢斯聿在这晚才回到酒店。
那个时候苏乙窝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他原来的羽绒服,额头滚烫,意识不清,嘴里说着胡话。
谢斯聿不明白,为何苏乙都没出门,在温暖的房间里还会生病。
苏乙真是脆弱地不堪一击。
他生硬地抬起苏乙的脑袋,喂了他第一道药,并且听到他自言自语着说要出去。
凌晨两点,苏乙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除去温度的原因,似乎苏乙真是被自己给气病的。还是说他离开的那两天里,苏乙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为了让苏乙没那么容易病死,谢斯聿给他松开了锁链,取下锁链才发现,苏乙的脖子上已经被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甚至于,刚才他用酒精给苏乙降温的时候,发现苏乙之前被玻璃弄伤的手指还是溃烂的状态。
他突然意识到,苏乙是在自残。本就是一个残疾人了,还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但也是他单方面的臆想。苏乙当然是想好好活着的,前一天里,他饿极了吃了几支放在冷冻层的冰淇淋,另外手上的伤口也是忍不住觉得痒才抠破的。
“别睡。”谢斯聿又一次喊醒他,又迅速给他穿衣服。
生病的人只希望平稳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被谢斯聿弄来弄去,苏乙要被气到爆炸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