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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苏乙又躺回去,“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我奶奶说过年就要开开心心的,那么这年就会顺利很多。”
“是吗。”
“你大概是不信的。”
“不信。你再说话明天师兄要骂你。”
“师兄不是那种人,而且我已经很小声了。”苏乙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到了半夜,风更大了,门不一会儿就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苏乙倒没被这吵醒,却被身旁的动静吵醒。谢斯聿好像做噩梦了,身体发着剧烈的颤抖。
“谢斯聿,你醒醒。”苏乙坐起身,赶忙摇了摇他的手臂。
下一秒谢斯聿就睁开了眼睛,脸上挂着明显的恐惧,苏乙还没见过谢斯聿这样,非常关切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而谢斯聿长久地注视着苏乙,好像还处于梦魇混乱的状态。苏乙忽然握紧他的手,在那一瞬间谢斯聿又从光怪陆离的噩梦落回人间。苏乙的手心带着暖热,而谢斯聿的手尤其冰冷,他问:“这样你…你会好一点吗?”
良久谢斯聿才出声:“谢谢。”
要离开那日是一个好天气。
佛像之外正在修建香台,不时清风徐来,台沿上的黄布也垂落起来。香火烛灯右侧是一棵老树,洁白的花纷纷掉落,黏在湿润的雪土里,而前方正是金色佛像。
苏乙满怀虔诚地拜佛,闭眼上香双手合。谢斯聿问道:“你祈了什么愿。”
苏乙很认真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实际上苏乙有些贪婪,许了好多个愿望,希望身边人都平平安安,以及第二个愿望很困难——自己的腿能好起来,第三个愿望是考到S市的大学就行。
结束后又问谢斯聿:“你怎么不许愿。”
“我没有愿望。”
这时谢斯聿的脚边却来了一只橘猫,原以为会绕开它,没想到他蹲下来摸了摸橘猫的头,并且橘猫还朝他仰起头——是很舒服的样子。
苏乙突发奇想,为什么谢斯聿不能摸摸自己的脑袋,一想到这样古怪的幻想,苏乙便立马回过了神。
回到罗市区,两人分道扬镳回到了家。
最后一学期过得又快又慢,只感觉每天都在考试、刷题,卷子一张又一张,连梦里也是在啃食试卷。
唯一坚持下去的意念,便是很想和谢斯聿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他清楚地知道,距离可以轻易改变关系的,而当下能做的努力便是减少和谢斯聿之间的距离。
后来苏乙回想起来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依旧认为是煎熬和痛苦并存的,可又是最为生命中最振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