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最后通牒了。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撕开给她看。无论是她喜欢的也好,厌恶的也好。那就是他的本意。
他就是想要得到她,不择一切手段留住她。这就是他的本质。如今,她看到了吗?
清燎则是自那句话后默默地凝视着墨染很久,然后一点头:“我明白了。”
她明白什么了?
清燎眼神渐渐灰暗,整个人散发的气场都不同了。如果说原先她是迷惘和审视的话,现在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就是拒绝。
冷冰冰的拒绝。
墨染的心一点点下沉,好似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无底的冰洞,将他的整个心脏渐渐掩埋。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依旧固执的看着清燎的眼睛,看着她眼底对自己的那丝光亮渐渐地消失。
她再也没有露出笑容。
如果说先前墨染做这一切的缘由只是为了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话,他现在忽然生出了一种更加强烈的愿望,就是让她能够对自己笑笑。哪怕是礼节性的笑意,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回到从前那样也可以。
但是如今已经不能了。其实在墨染破釜沉舟般的做出这件事之前,他就清楚不能了。
清燎摆摆手,做了一个“你可以滚了”的手势,示意墨染立即从她面前消失。
墨染不甘心道:“你跟我说……”
清燎喊了声:“滚!”
然后墨染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将门反锁。哪怕是以一个败者的姿态,他都从来不认输。
这个人,他永远都是那么骄傲。好似世间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事一样。清燎恍惚中这样想。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曾经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
完全不择手段,根本把她当做游戏指尖的玩具罢了。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
清燎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被改造过后的身体经历了昨晚的事还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终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墨染此人,心机尤深。”她还记得最初和聂远谈论起墨染的时候,聂远是这样警告她的:“别和他走太近,十个你都不够他玩儿的。”
那时候清燎还好笑:“他对付我干嘛。我又没招惹他。”
“你以为这世上是没招惹就没人惦记的吗?!”那时候聂远恨铁不成钢的弹她脑门:“他那种人,身旁的一切他都能拿来利用。你要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就会被他玩儿进去。那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清燎那时候虽然也信了一半儿,她知道墨染有心计。但是却从没觉得他会把心机用到对付自己上来。
那时候她总也觉得自己和墨染的关系很好,虽然不能成为恋人,但也不一般。是很好很好的关系。
可现在她后悔了。自己真是把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吃啊。
所以说昨晚的事情不怪他,怪她自己傻。信错了人。
清燎把脑袋来来回回在床头柜上磕了个遍。直到门外传来墨染的脚步声,她怕被他发现了才正正姿势爬起来。
清燎不管墨染利用自己是想干嘛,或者说他根本算不上利用,就是平白无故的玩儿玩儿罢了。也没辙。谁叫自己本事不够,被人算计了呢。
但是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清燎已经想好了。看谁玩儿死谁。反正不把她玩儿死,她绝对不可能和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