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他们看向少女的目光就变成了复杂和带着某种嘲笑的幸灾乐祸心理。
来这儿的人在此之前都听说了乔涉决定要娶一个外国来的精神病院的小姐。而且如今一看居然还是个未成年。长得再好看,也只是奔着那张脸。精神上明显就能看出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因此,那些刚刚得知乔涉即将成为政坛新贵而慌得不行的人家,都不由自主产生了某种幸灾乐祸。
有着这样心性的人,娶了这样的人,必然是在政途上走不太久的。
望着人们投向她的目光,清燎有那么一瞬间,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却是确实有的——那么一点点无措。
她只觉得人心真难懂。到了这边,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不懂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更加别提看懂他们的眼神了。但是某些天性的聪慧让她还是明白他们的一点意思的。
于是清燎又产生了短暂的一点迷茫。从她来这里之前其实就隐约存在着,但是她还没明确的——
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她自认来这边是要过好日子的。也不枉她救乔涉一场对吧。虽然他醒来后短暂的说了点莫名其妙的话,但也不妨碍这人后头恢复了正常,说打算和她过一辈子,以及知恩图报的心理。
虽然其实清燎对他也没有什么恩情吧。毕竟那人也救了自己好几次。
但那家害人不浅的福利院也他家开的呀!
但是那又不是乔涉开的……为什么要把账算在他头上……
清燎正在这边一步一算的算这个账,然后发现其实这根本没法算清楚了。
她跟乔涉,早就被种种事情连在了一起。要说没关系,其实他俩可以断的很果决短暂,但是如果说有关系,那是谁都不愿断的。
可是清燎一抬头却发现她没有被领到乔涉的旁边。
站在乔涉身边的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高挑美丽的外国女孩儿海莉。
清燎仰头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乔涉。他似乎正在被很多人围着说话,虽然端着酒杯的样子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却一丝眼神都没空分到她这里来。
清燎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她被领到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坐好。从入席之后就不断有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来。乔涉的母亲也坐在不远处。但是也是离她远远地,并且一个眼神都不屑于分给她。
清燎一个人坐着其实挺无聊的。她挺想随着自己心意直接离开,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动脚。
她对自己说,那是因为乔涉还是她的东家。是要养她一辈子的人。她必须要顾及他的感受才行。
何况,这些人都和她没有关系。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后来清燎发现那不是那么容易的。
比如说她,一个人坐的话散漫惯了。随便倚着靠着或者是将脚搭在桌面上都是可以有的姿势。可是这么多人的话,她只能腰板笔直的好好的坐好。而且她不会说英语,一个人都没办法搭话。只能呆呆地一个人坐在那里。
虽然乔涉没给过她任何限制。但这些无形的限制却好似把她捆住一样。
清燎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好像也让那些名门们很好奇很惊讶。他们还是纷纷把目光投过来,甚至有些人还尝试着用英语跟她搭话。但是清燎都不懂。
有人拿着酒杯来向她敬酒。清燎觉得酒她还是会喝的。于是拿起桌面上的酒杯跟那人碰杯了一下,然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