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煎药吧,老道心里清楚了,这件事是戚许不对,我自然会罚他的。”
宵歌听到这话,才站起身,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贤然道人摇摇头,走到床边帮沈书元扎针。
沈书元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坐在床边的贤然道人。
“道人?”他抬手揉了下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回京了?”
贤然道人摇摇头:“老道想来看看,能有什么事。”
沈书元微微一笑,努力的想要撑起自己,却没有力气,还是贤然道人帮忙,他才靠在了床边。
“道人这话骗骗戚许便成,骗我只怕还差点火候。你离京不过数月,就算想戚许了,也该接近年关再回来了。”
贤然道人呼出一口气:“你啊,病成这样,这脑子也不知道停一会。”
“不过我的事先等等,你和戚许的事先说说。”
沈书元看了一眼外面:“宵歌说什么了?”
“他就算没说,老道又不瞎,只是有些心里话,想要和你说一说。”贤然道人说道。
“道人请讲。”
“戚许这个孩子,老道虽然不是看着长大的,却也算是看着长成的,他和你不同,少时没有读过什么书,那些道理也好,为人也罢,都是自己心中悟出来的。
你呀早早的就已经站在了群山之巅,想要何处的风景,转个头就能看见,心中所悟,本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戚许遇见了你,你也愿意拉着他往上走,是他这一生的造化,可他原来走的慢,看的都是下面的景,你呀将这山顶的风景,随便说上一说,他便满眼惊羡,你说什么,他信什么,总觉得你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
可渐渐地他越走越高,越走离你越近,你能看见的,他也能看到一二了,这双眼只要能看见了,心中自有所悟,可人和人总是不同的,这心中所悟自然也是如此。
更别说有些景致你都看腻了,可他才刚刚窥见,那种新鲜感也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你两自然就会有分歧,这分歧啊,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苦了你多容他一些,也是老道在这卖个老脸,希望你再多宠着一些,他啊现在刚刚站到山巅,还是个看不透景致的孩子。
而且有些景致,你说的和他想的不同,他心中自然也有疑惑,等他看的多了,自然就会懂你一些,只是这些都需要给他时间。”
“道人说的哪里话,你说的我都懂,本也不会怪戚许,而且就像道人说的,理念有所分歧本就正常,我为文官,他为武将,这政见上的分歧,以后还多着呢。”沈书元低头笑了下:“这也就是没和他说,我入狱又病了,不然这人肯定已经在我的床头,心疼不已了。”
“我从不觉得,这些事情,会影响我俩的情感。”
贤然道人点点头:“老道自然知道你想的明白,可我总得帮我家那个傻徒弟和你道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