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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喝了口茶,随意起身,将茶盏放到一边的石桌上,招了招手:“号下脉,再看看脑后的伤。”
都检查完,他点点头:“你这脑后的血包已经消了三四天了,我本来以为,怎么都还要一个月才能恢复,现在看来,都想起来了?”
“还有些迷糊,但想起了很多……”戚许站起身:“师父,我叫戚许。”
“戚许,期许……这名字不错啊,比那戚大好多了。”贤然道人也没急着问,只是指指边上的石凳:“有什么需要师父解惑的就问吧。”
“师父,榜眼是不是很厉害啊?”戚许坐下身子,低头问道。
“你怎么总是惦记榜眼啊,你别想了,就算是师父我,也没本事让你考上榜眼。”贤然道人挥挥手,一副做不到的样子。
“因为状元想不到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戚许打着哈哈。
“退而求其次,你还真会说,第二名啊,皇上御批,三年也不过就一个。”
“前三名,三年都是各一个,怎么都还是比不上状元。”戚许说道。
“那,状元确实不一样,状元是什么,是天子门生,皇上等于是他的恩师,那能一样?但榜眼可差不了哪去。
自从雍敬宗登基以来,所有的殿试前三,好像都是直接进的翰林院。
那是什么地方?等于是皇上的亲卫,整理文书,制定文献,教授皇子,传呈旨意……
哼,朝中重臣大多都是翰林院出身,进了这个地方,只要你不犯大错,那就一定会委以重任!”
戚许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轻声问了句:“那,有哪个榜眼不娶妻,只在后宅养一个男人嘛?”
“哈?”贤然道人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师父,我就是好奇,脑子里乱,随便问问……”戚许拒绝了他要帮自己号脉的手。
“你这是脑子乱?你这是脑子坏完了。就不说榜眼,一般官员,也不可能啊。
你想想,家里的夫人都是住在哪,内宅!你养个男人?
这叫什么?这叫内宅不宁,家风不正!还走仕途为官?这就是为商都会遭人不齿。”
戚许抿着唇,心里的感受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哀伤,他喃喃说道:“我家住余县,那处流行契兄弟……”
“契兄弟,我倒是听过,但小地方流行,和能摆上台面是一件事吗?
而且我听说,你们那的契兄弟,该成亲还是要成亲的啊,只是苦难时的一种选择,谁能真的一辈子不成亲啊。
除非是家底实在支撑不住,那不成亲可和养个男人,不一样!”
贤然道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略微思索:“戚许,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
“啊?师父为何如此问?”戚许有些局促的问道。
贤然道人摇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刚才他听到戚许二字,还以为意通期许,现在看来,不是这傻孩子给人做过契兄弟吧?
那这个许字,可就全然不同了啊。